其他大臣紧跟着跪下。
天佑帝把鸟笼往桌上一搁,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问:“小七怎么了?劳得你们成群过来?”
他就知道今日早朝不会太平,方才又回溯了那么多次。
看来这群瘪犊子在小七那里吃了大亏,迫于无奈,居然哭到他这里来了。
说实话,被百官折腾了大半辈子的天佑帝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有的只是吃瓜逗乐的心。
他此刻,乐于听他们哭上一哭。
周伯侯立刻抬头,控诉道:“太上皇,陛下一意孤行,执意要立一个猎户之女为后!一声不吭就下了旨,实在有违祖制!”
天佑帝挑眉:“什么祖制?大楚开国不过三代,朕可不记得有不立猎户之女为后的祖制。还是说,你们遵的是大聿朝的祖制?”
“这……”周伯侯连连摆手:“臣等断没有遵旧朝祖制的意思,但就算西途王族也没有娶平民之女的道理。更何况此女不通文墨,不知宫规,常年混迹山野!”
天佑帝蹙眉:“那确实有些不像话,但朕已经退位颐养天年,不适合在插手朝廷政务。你们若是不满,尽管在早朝上说出来便是,哭到朕这算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个,周伯侯老泪纵横:“臣等今日早朝就已经上奏过,陛下丝毫听不进去,还不断戏弄臣等。”
说着他指着许尚书的额头给天佑帝看:“太上皇您瞧瞧,您瞧瞧许尚书这脑袋,就是被陛下戏弄至伤,陛下他太过分了……”
许尚书也满脸悲愤:“太上皇,老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他尾音拖得老长,哭声悲戚至极。
天佑帝瞧着他渗血的额头,故作不知问:“许卿这额头不是休沐期间摔的,怎么就关小七的事了?他又是如何戏弄于你们?”
快点说出来,让朕高兴高兴。
然后许尚书、周伯侯就争先恐后把登基宴饮,休沐那几日,以及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说得声泪俱下,悲惨至极。
天佑帝乐不可支,边听还有闲心去逗笼中鸟。
笼中的乌鸦被逗得烦了,边跳脚边学这帮大臣哭:“呜呜呜嘎嘎,呜呜嘎嘎……”声音粗粝,难听至极,像哭又是像是在嘲讽。
弄得众人都有些哭不下去了。
天佑帝骂了声闭嘴,那鸟没闭嘴,诸位大人集体闭了嘴。
天佑帝这才朝他们笑笑:“朕不是说你们,是说这畜生!”
许尚书、周伯侯等人:“……”怎么听着更像是在骂他们了。
天佑帝抬抬下巴,冯禄立刻过来,把鸟笼提走了。
许尚书这才继续哭道:“太上皇,陛下能力通天,臣等就算死谏都做不到啊!”
天佑帝表情从认真到不可置信,然后提高嗓音斥问:“听听你们说的什么鬼话?你们莫不是来寻朕开心的?朕虽信奉国师,相信天神,但一个人如何能裹挟时间?你们当朕病糊涂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亦或是许尚书你脑袋撞出毛病了?”
冯禄和一旁伺候的宫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诸位大人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许尚书冤枉至极,沉痛道:“老臣决计没有消遣太上皇的意思,也知陛下能回溯时间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但不是微臣一个人感觉到了,周伯侯和在坐的大人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