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丛溪接过赵砚手里的东西,往得物苑仆从手里一放,才道:“祖父看看,孙儿带谁来了。”
许尚书好奇抬头,就对上赵砚穠丽的脸。
他眸子微微睁大,手上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罗汉松的一支侧枝给剪断了。他尽量控制着激动,用平静的语气道:“跟老夫来吧。”
赵砚和许丛溪跟着他往书房去,书房的门一关,许尚书立刻朝赵砚跪下了:“下官参见郡王殿下!”
赵砚虚虚托了他一下:“许尚书不必客气,父皇让本王来寻你。”
许尚书更激动了:“殿下见到太上皇了?”
他边说边引着赵砚坐下,随后坐到了赵砚对面。
许丛溪也只敢站在他旁边,替两人沏茶。
赵砚摇头:“颐和殿守卫森严,本王只见到了陛下。陛下言,父皇交代本王来见你,说你知晓白统领的下落和温家所有的爪牙。”
许尚书点头:“白统领逃出宫那日,确实曾到微臣府上传太上皇口谕,让微臣和其余大人不必惊慌,也不必忧心宫中情况,只管将温家浮出水面的党羽一一记下,等您回京。至于白统领,他那日受了重伤,带着部分暗卫和禁卫军躲到了废弃的三皇子府。”
赵砚疑惑:“哪个三皇子府?”
许尚书解释:“就是宸妃事发前,陛下令工部建造的三皇子府。宸妃事发后,就被封了,至今已经变成废宅。”
赵砚惊讶:“摄政王没去过?”
许尚书摇头:“没去过,摄政王一直住在紫和宫,压根没靠近过三皇子府。温国公的人搜遍玉京内外,也没想过搜查那里,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任谁也想不到白统领一干人会躲在当年为摄政王建造的院子里。
“陛下若是要见,微臣即刻派人去通知白统领过来。”
赵砚点头:“你让他过来吧。”
许尚书招来贴身小厮耳语了两句,小厮点头,匆匆去了。
不过一刻钟,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身玄衣的白九出现,朝赵砚激动行礼:“七殿下,您终于回京了!”
赵砚忙起身扶他,关切问:“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白九点头:“卑职身上的伤早就无碍,七殿下见到陛下了?”
赵砚应声,复又看向许尚书:“许尚书现在可与本王说说温家爪牙?”
三人再次落座,许尚书从书案的暗格内拿出一份名单,摊开递到赵砚面前:“如太上皇所料,此次宫变,温家旧部和潜藏在各部的温家势力全部冒头了。太上皇的意思是,我们可将名册上主要的人除去。温家各部的势力没有领头人,就会像一盘散沙。等勤王之师来京后,就能势如破竹,一举拿下温家!”
赵砚沉吟:“这计划确实可行,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他点着名册上的名单问:“这些温家爪牙可有画像?他们平日都喜在哪出没?家中情况如何?”
知己知彼才能做到一击即中。
许尚书指着上面的名字一一给他分析:“这第一个是大理寺的王少卿,本名王承德,原西途鹰部少将军。林寺卿被构陷入狱后,大理寺现在由他掌管。此人精明,唯在赌一项容易昏头。”
他继续指着第二个名字道:“此人孔思淼,为吏部右侍郎,与殿下外祖父乔左侍郎为同僚。便是他检举乔左侍郎玩忽职守,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操众官员考核。此人为大聿旧臣,尤为喜爱听明间小调,常招伶人入府唱曲……”
许尚书一一分析,每个人说得透彻,可见他这几个月称病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