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厉声道:“温太妃那本王回去说,你们先让开!”
他眼中戾气翻涌,众侍卫想起瘟疫反生那晚的恐怖场景,身躯齐齐抖了抖,收刀回鞘,让开了一条道。
新帝这才收了剑,大跨步往殿内走。穿过幽香馥郁的花园,走过九曲回廊,经过两道月拱门,才终于到了天佑帝寝殿。
寝殿外也守了一排侍卫,寝殿内烛火摇曳,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赵砚蹲在百米远的树上俯视整个颐和殿,殿外殿内巡守森严,几乎将整个殿宇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知道他若是回来,必定回来见父皇,所以颐和殿把手最为严格?
偏生颐和殿的屋子又低矮,田翎的钩锁就算弹射到了屋顶,人滑过去也会被发现。
他叹气:老登还真是找了个养老的好地方。
不能进去,就只能等六哥出来了。
他蹲在树上静静的等,那厢,新帝在摄政王的担保下已经走进了天佑帝寝殿。
寝殿的门重重关上,殿内伺候的冯禄看清是他时,长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问:“今夜还未到探望时间,陛下怎么来了?”
再一看新帝,赤脚披发、衣衫不整,眼角疑似还有泪痕……
冯禄瞬间就想到了兔子到处乱蹦地那晚,整个后背寒毛倒竖,心里生出一股极不好的预感。
“陛下……出了何事?”
新帝把宝剑往他怀里一塞,绕过屏风快走几步,看向斜靠在软榻前的天佑帝。
对方就被他淡定得多,即便被囚禁许久,也是衣带顺贴,发丝服顺,姿态闲适的靠坐在玄色软榻上,支着半边脑袋,单手执子自己和自己对弈。
面前的矮几上,一方白玉棋盘已经下满了子。白子占据上风,黑子被围困,十分的凶险。
‘啪嗒’一子落,局面瞬间逆转。
他这才抬头瞧过来,在看到新帝潦草的模样后,眉头蹙起:“怎得又这样冒冒失失的?”
说完,朝冯禄挥了挥手。
冯禄连忙捧着剑退到了外殿。
新帝恼恨:“父皇是不是有事瞒着儿臣?”
天佑帝挑眉:“小七进宫了?你既都知道了还来问朕?”
新帝无能狂怒,在原地转了两圈后,也没憋出个屁来。最后哭丧着脸道:“父皇既知道小七这能力,当初怎么也不能放他走!”
就该把他焊死在皇位上。
天佑帝睨着他:说得什么屁话,好像朕能不放似的。
他淡声道:“人不是回来了吗?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新帝又踱了两步:小七会回档,要想坑他难渡有些大啊。
他试探问:“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