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混不在意:“阿翎还不知啥时候回来,还是俺先去吧。”
说着他又催促赵砚道:“其余的药是什么药,你快快给俺写来,俺让村东头的杨矮子去抓。”
赵砚问:“可有纸笔?”
纸笔这玩意,他们家还真没有:他们全家就没一个识字的。
老汉立刻往外走:“俺去借。”
他风风火火的去,又风风火火的回来,门口的鸡鸭都叫他惊得不住叫唤。
他把纸笔铺到木桌上,赵砚坐到桌边,撩起袖子写方子,待写好后,吹干墨迹拿给他:“照这方子,先抓五副看看效果。”
老汉接过药方,顺口夸了一句:“小七大夫的字不错。”
赵砚汗然:也就他不识字的觉得不错,他字都是上书房出了名的丑,纵使学了太子哥哥两分,也不够看。
他有些不好的笑了笑,然后小声问:“大伯出去找鹿茸的时候,能不能麻烦帮我也采些草药回来?不用很多,治我四哥外伤的。”
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实在囊中羞涩。
“叫什么大伯,俺姓田,直接喊俺田叔。”
他对赵砚一下子亲近许多,呵笑道:“顺手的事,说什么麻烦。”
赵砚欣喜,赶紧又坐回桌前画了需要的草药图样,然后递给他:“就在先前您碰到我们的那个林子里,很容易辨认的。”
田老汉连忙把图样一起收进怀里,快步出去了。
赵砚再次替圆娘行了针,待她睡下后,才往自己屋子去休息。
老汉的动作很快,天明出去,天黑就将鹿茸和赵砚需要的草药弄回来了。
之后又去村东头杨矮子那拿了其余药给赵砚,问他要怎么煎。
赵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亲自帮忙煎药。待药煎好了,又陪同田老汉一起去给圆婶子送药。连续三日后,圆婶子的咳嗽已经止住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田老汉就扶着她在院子里走动,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乎乎的,夫妻两个停下,看向在院子里耐心喂鸡的赵砚,脸上的笑意渐增。
四皇子坐在院子里的木凳子上,瞧瞧自家弟弟,又瞧瞧那对老夫妻,眸光微动。他起身,往灶房的方向走。
赵砚瞧见他动作,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扶他:“四哥,你要去干嘛?”
四皇子:“喝水。”
赵砚:“喝水你同我说便好,起来做什么?”
“我又不
是残废,喝个水还用你伺候?“他这三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也就腿骨那处严重些,走路有些跛。说完,他又有些郁闷问:“你这么贤惠做什么?又是给人喂鸡,又是给人担水、劈柴的,你在宫中何时做过这等杂活?”
他瞧着自家弟弟忙前忙后,累得满头大汗,心里有些不爽。
赵砚连忙去看田家夫妇,见他们隔得有点距离,连忙压低声音道:“你的草药和顿顿鸡蛋肉汤都是田叔给的,我勤快一些没什么,田婶子方才还说要炖一只鸡给你补补呢。”
他们借助在对方家,又占了人家闺女的屋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