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道:“王府的帐都在侧妃那,现下正锁在偏院呢。”
王府没有女主人,中馈一直握在侧妃手里。就连这次陛下寿宴置办的寿礼,也是侧妃那出的。他也只是半个月才和侧妃对一次账。
账本取了来,安王府的账面上确实多出了一大笔银子。但这笔钱早就花了出去,其中八万两拿去将姚氏替他还债的嫁妆全都赎了回来,另外一万给天佑帝送了寿礼,还有一万两用在了王府开销。
再一问嫁妆,压根就没进王府,估计是直接送回了姚左都尉府上。
公章、手信都是他的,银子也在王府的账本上,他就算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他咬牙切齿:好,好得很,侧妃那贱人,居然和姚左都尉联合起来算计自己。
三天之内,想找姚氏将银子要回来,似乎不太可能,而且那些嫁妆本就是他欠姚氏的。
找他母妃和外祖父要,他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就在他犹疑要如何怎么办时,事情就已经被五皇子捅到了天佑帝那,天佑帝立刻传旨,命他进宫。
他暗自吐出一口老血:老五这个小跟班墙头草,如此不讲信用!
说好三天的,这简直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不管如何忐忑,他还是进宫了。
他立在长极殿玉阶之下,天佑帝指着他鼻子打骂道:“朕当你只是搪塞南阳王府的人,才说户部紧张,没想到你早挪用了银子!自己没本事要用侧妃的嫁妆还债就算了。如今还敢大胆包天到支户部的银子去堵王府的窟窿!你是要气死朕?还是活腻了?”
二皇子吃了哑巴亏,无凭无据的,就算他说出左都御史和侧妃,父皇也只会觉得他无用。
当务之急是拿回银子。
他沉声道:“父皇,儿子会想办法把十万两给补上的!”
天佑帝冷眼看着他:“你要如何补?是让你侧妃再把首饰卖了,替你补?皇家丢不起这个人!”
二皇子面色清白。
天佑帝失望透顶:“安王的封号也不必留了,户部的银子没还清前,朝中一应事务也不必参与了。”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面前碍眼。
二皇子转身,身后传来天佑帝幽幽一句叹息:“怎就不及太子半分?”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二皇子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长极殿外。然后沉默着一路出宫回了王府,下了马车,站在王府门口迟迟没有动静。
侍从疑惑上前喊了一句:“王爷?”
二皇子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直直栽在了安王府的烫金牌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