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务必还要再见一面的。
当天夜里,临睡前,姚侧妃试探的问:“王爷明日公事可忙?”
二皇子淡声问:“怎么了?”
姚侧妃忙摇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若是王爷回来,妾身就让厨子多做几道王爷喜欢吃的菜。”
二皇子不动声色道:“父皇下个月寿宴又要支出一大笔银钱,户部近日忙,恐没办法回来陪你用膳了。”
姚侧妃娇声道:“无碍的,王爷自己多注意身体就行。”
她眉宇间有不易察觉的喜色,二皇子眉眼压了压,心中郁气愈发盛。
次日,临近午时,姚侧妃就出了府,身边只带了两个亲近的婢女和二皇子府的护卫。
一行人到了布庄,姚侧妃让护卫和车夫等在外头。她带着两个婢女径自上了布庄的二楼,婢女拿出随身的软垫铺在木椅之上,引着她坐下。
姚侧妃在布庄二楼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人来,她心中狐疑:那人约了她,又不出现,是什么意思?
是有事绊住了,还是?
姚侧妃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把茶碗一放,起身就走。婢女连忙跟了上去,扶着她小心翼翼下了一楼。压低声音,气愤道:“侧妃,那人太混账了,就是耍着您玩?”
姚侧妃嘘了声,婢女立马闭嘴。
两人走出布庄,马车还停在原地。婢女扶着她往马车上去,姚侧妃掀开马车的帘子,然后就看到马车内,面若寒霜的二皇子。
她脸上血色褪尽,有种转身就逃的冲动。她身后的婢女也吓得面无人色,眼珠子到处乱转。
姚侧妃定了定心神,暗道镇定。然后继续坐到马车内,和二皇子面对面,勉力挤出一丝笑,问:“王爷怎么在马车里?”
二皇子没接她的话,马车慢慢行驶起来,然后径自回了安王府。下马车后也没搭理她,快步回到寝殿。
姚侧妃一路上忐忑,也不敢再说话,捂着肚子惴惴不安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寝殿。
姚侧妃身边的婢女要跟,就被侍从挡在了门外。寝殿的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姚侧妃逆着光看向坐在屏风木桌前,阴沉着脸的人,怯怯喊了声:“王爷,您怎么了?”
二皇子盯着她冷笑:“本王怎么了?”
一个锦盒从他袖口滑出,他把锦盒往桌上重重一拍。锦盒应声裂开,锦盒里的紫玉钗和那份信露了出来。
他抬头看她:“你说说,本王怎么了?”
姚侧妃大惊失色,脱口问:“那信……”
“你是想说那信你看完之后明明烧了?”
二皇子语气森冷:“那信本就是本王写的,再写一封也不是难事!”
姚侧妃惊愕:“王爷写的?王爷怎么会……”王爷发现了?
二皇子冷笑连连:“你不是同本王说那钗子掉了?如何会在闫元锦那厮手里?他珍之重之,还拿到多宝阁去修?多宝阁的掌柜说,那钗子本就是他一个多月前订的,他如何会送你钗子?你为何又说这钗子是你母亲送的?”
姚侧妃瞬间慌张:闫元锦那狗东西,不是答应她会去销毁钗子和购买钗子的记录,如何王爷能查到?
她快走几步,跪到他面前,辩解:“王爷,这都是误会!先前妾身去四皇子府上向七皇子讨要血灵芝,闫世子撞了妾身的马车,才赔给妾身的。妾身的陪嫁全拿去替您还债了,五皇子乔迁宴那么重要的场合,妾身实在没有合适的钗子,才收下了那钗子……”她也是为了王府的脸面,才戴那钗子的。
二皇子冷漠盯着她:“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