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二皇子确实体弱,这点无法反驳。
忽然一道声音从城楼上传来,清清脆脆的,含了十足的讥讽:“本皇子也听闻南阳的闫世子少年英才,不想竟是个油头粉面、口吐人言的花孔雀!哈哈哈哈,六哥,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话竟是比闫元锦的话还要刺耳。
直接将人比作了畜生。
闫元锦面上嬉笑一收,抬眼往城楼上看去,但见探出头来那人肤色白得打眼,日头的照耀下竟犹如神光摇动。虽看不清面容,但也能觉出容貌不俗。
他对长得好看的人素来宽容,当下积攒的怒火就下去两分,笑问:“楼上是哪位皇子,来迎人还藏头缩尾的,未免有失皇家体面。”
赵砚呵笑道:“闫世子好大的体面,来京请罪,废话还那么多!你进不进城?不进城就待在城外别进来了!”
说着就朝二皇子喊话:“二哥,你别搭理他,把他晾在外头。回去你就同父皇说,闫世子居心叵测。在城门口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进城,恐想回南阳郡去!”
闫元锦咬牙,任对方再好看,也有些恼了。正要发火,身后的黑衣侍卫就拉了他一把。
他旋即哼笑:“哪能啊,本世子不过是认错了人,多问了几句,怎么就不想进城了。”
他边说边往城内走,“进,本世子这就进。”
行事作风真是能屈能伸。
赵砚瞧着他匆匆进城的身影,心下嘀咕:太子哥哥那边来信,明明说这南阳王世子少年老成,心计深沉。这人这表现,怎么像个不要脸不要皮的世家纨绔?
难道知晓自己会被留下为质,才故意装出这副人畜无害,没什么心机的样子?
他心中有所疑惑,见着队伍一路往皇宫去了,忙也跟着去了。
登上马车的闫元锦回头看向高高的城墙,才看清楚赵砚的容貌。他微微诧异,回头问旁边的四皇子:“方才说话之人可是七皇子?素来听闻七皇子最得陛下宠爱,容貌更是万里挑一的好,所言果然非虚。”
四皇子蹙眉:“闫世子远在南阳郡,对玉京倒是了解,看来南阳王也时刻惦念着来玉京。”
闫元锦讪讪,连声道:“哪能,玉京贵人多,来前怕冲撞了,提前打听了一二。”
一旁的二皇子嗤笑:“闫世子方才没少冲撞吧?”
闫元锦笑嘻嘻的:“安王殿下严重了,若您觉得冲撞,那本世子这项和你赔礼了。”
他这样能屈能伸,倒显得自己越发小气了。
二皇子冷哼一声,往前驱了几步马。
一刻钟后,一行人进了宫,径自往金銮殿去。
跟来的赵砚停在了金銮殿外,让六皇子跟着进去了。
金銮殿内,天佑帝高坐在龙座上,闫元锦神情不自觉肃穆的两分,撩开袍角下拜:“臣,南阳王之子闫元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侍卫和护卫跟着他下拜。
“闫世子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