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天佑帝的脸色,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云嫔未出阁前,被人撞见好几次和嘉义太子同游……”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云嫔。
天佑帝想起嘉义太子死时看云嫔的眼神,分明藏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他愤而将桌上的折子全砸了,怒道:“将闫衡玉的尸体挂到玉京东城门城楼之上,朕倒要看看,他还有哪些同党!”
这前朝后宫势必要再肃清肃清了。
白九应是,转身出了长极殿。
才出殿门,就瞧见五皇子跪在了玉阶之上。
白九略微诧异,也没再瞧,径自从他身边路过。
但怕什么来什么,五皇子抬头期盼的看着他:“白统领,父皇现在有空了吗?”
白九为难:“这,陛下有空自然会见您……”
五皇子略有些失望,刚要张口喊,白九还是好心的提点了他一句:“五皇子,陛下正在发脾气,您最好不要喊!”
说完就走了。
五皇子哑了声,想起嬷嬷的告诫,只得闭了嘴,乖乖的跪在那等。
日暮降临,天空黑云堆积。不多时,就下起了小雨。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月下越大,雨水顺着他发丝往下淌,垂成了模糊的雨幕。
闷雷滚滚,他从日暮跪到了天明。母妃亲手给他缝制的祥云袍已经湿透,沁出寒意覆盖在他周身。
来来往往的朝臣不断,没一个人停下来多看他一眼。直到他看到赵砚从身边路过,终还是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姿态前所未有的放低,语带哀求道:“小七,你帮帮我,让父皇见见我。”
赵砚不太想帮这个忙,用力挣了挣。没料到五皇子抓得极紧,被他带得踉跄了两下,一下子跌倒在水洼里。饶是这样,他也没有松手,圆胖的脸上满是哀求:“小七,先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处处针对你,你就帮帮我吧。”
见赵砚没说话,他又继续道:“我去求过二哥和周伯侯府相熟的朝臣了,他们都避而不见。父皇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父皇肯定愿意见我的。”
赵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提点了他一句:“五哥,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父皇面前。父皇怀疑你母妃私通反贼,难保不怀疑你的身世……”
五皇子怔愣一秒,眸子忽而微微睁大:“你,什么意思?”
赵砚也不好明说,蹲下身,将手里的伞盖在了他头顶。然后拉开他的手,起身走了。
雨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乱得如同五皇子此时的心:父皇是怀疑他不是他的种?
这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五皇子呵笑了两声,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