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寝殿的禁卫军和暗卫都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白九摆手,两个禁卫军冲上前卸掉闫衡玉仅剩的左手,将人摁伏在了地上。
闫衡玉不断挣扎,脸贴在地上,咬牙质问:“赵彧,你忘祖背德,毁掉闫氏江山。柔善姑姑若还在世,你如何面对她!”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柔善公主,天佑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喝问:“凭你也配提朕母后?你忘记是谁枉顾她意愿,将她远嫁西北牛毛饮血的蛮荒之地?是谁害她克死异乡,魂不归故里?”
天佑帝大掌捁住他脖子,一点点收紧,冷笑连连:“是你的好皇爷爷,是大聿朝上上下下的君臣!一个国家的安稳,要靠一个弱质女流去维系!现在在这和朕说什么背祖忘德?怪朕夺你江山?但凡你有朕的魄力,弄死你老子上位,今日也没有这样的下场!”
闫衡玉被他掐得呼吸困难,面色发紫,却依旧咬牙怼了回去:“惠成帝再如何也是孤的父亲,孤不会如同你一般弑父杀兄,行畜生之举!”
“随意,你辈子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
天佑帝突然松开了手,被掐得快死的闫衡玉重重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激起细碎金尘。
他先前的伤口寸寸崩裂,湛蓝色外袍上绽开更多的血花,直至串联成片。
天佑帝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嗤:“朕素来听闻嘉义太子才德兼备,智勇无双,才得朝臣拥护,百姓拥戴。今日看来,言过其实,你不过尔尔!”
唯一能让他欣赏的也就那身深不可测,能御百人的功夫了。
闫衡玉被他鄙夷的目光看得气血翻涌,才用药压下去的经脉,又开始逆行,最后控制不住吐出两口血来。
天佑帝只是冷冷瞧着,继续道:“复辟自己的江山,还要靠女人提供便利!说,当年和你在莲池边偷情的女子是谁?等你死后,朕送她一同去见你!”
闫衡玉眸子圆睁,继而呵呵笑了起来,轻声挑衅:“你猜?”
天佑帝恼怒,只觉得头顶绿云盖顶。冷不防瞧见闫衡玉想咬舌自尽,他手快的将他下巴卸掉。然后朝白九喝道:“将人押入慎刑司好好审问,务必问出那女人!”
白九应是,挥手。
禁卫军就拖着人往甘泉宫外走,两条长长的血痕一路蜿蜒。
毫不知情的太医令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腿软的蹲在桌案下迟迟没起来。
寝殿的门打开,白九才刚出去,容妃就带着一群嫔妃围了上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陛下如何了?”
白九被满天的脂粉气熏得连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侍卫上。身后的侍卫一个趔趄,钳住闫衡玉的手轻微松了松。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直被拖行的人身体往**斜,手臂撞在地上,顷刻脱臼的手臂便接上了。左手抬了一下自己下巴,下巴也合上后。他突然暴起,左手直取,挤到最前面的云嫔。
云嫔只来及瞧见一个血人,脖子就在他人手上,被带着跃到了玉阶之下。
冲过来的一众后宫嫔妃这时才惊觉发生了什么,吓得四下逃窜。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将人团团围住,不多时天佑帝带着赵砚出现在了甘泉宫寝殿门口,自上而下看着日头下被挟持的云嫔。
云嫔已然吓得面无人色,惊叫连连,看见天佑帝就大喊:“陛下,救救臣妾!”
她一身白裙,裙角和袖口都叫闫衡玉身上的血染红了。
天佑帝和赵砚都诡异的沉默了。
白裙?又恰巧在这人危难时刻被他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