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一时哑然: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替太子哥哥求情才被送出东宫的吧。
这其中牵扯一系列的事,一时间真说不清。
他的静默,落在三皇子眼里就是默认。
三皇子咬唇:“算了,我问这个做什么?”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子。
房门关上,赵砚挠挠头。转头,又和小荀子撞上了。他上下打量小荀子,疑惑问:“你是谁?”
小荀子朝他恭敬一礼后,道:“回七皇子的话,奴才是三皇子殿下的侍从小荀子。”
赵砚:“小喜子呢?”
小荀子神态自然:“小喜子方才摔了一跤,磕到脑袋了。宸妃娘娘遣他出了宫回家去,今后就奴才伺候三皇子了。”
赵砚:宸妃娘娘还能说话,应该无碍了吧。
皇子身边伺候的奴才来来去去太正常了,就他五哥和二哥身边伺候的。这几年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赵砚没太在意,转身出了东侧院。
小荀子见人走远,这才推开三皇子的门进去了。
屋内静悄悄的,三皇子抱着兔子躺在榻上,被子拉得老高。
小荀子也没惊动他,走到香炉边上,点了几支安神香投了进去。
烟气从雕花铜炉里飘出,很快弥漫到整间屋子。清清袅袅的香气往素色的帐篷里钻,烦躁的三皇子眉头渐渐松开,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间黄昏。
素帐内的人眉头又蹙了起来,伸手不断抓挠着自己胸口,嘴中不断呓语:“热……父皇……不要……”
梦里是冲天的火光,他被困在火场,困在石柱上,衣摆袖口爬满了火舌。灼热的高温炙烤着他每一寸肌肤,他的手脚被烤得焦脆,骨头嘎嘣作响,皮肉一寸寸撕裂开……
而他的父皇,站在火场之外,目光冷漠的瞧着他。
头顶着火的横梁砸落,直接砸碎了他脑袋。
他一下子惊醒,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汗水濡湿了底衣,往被褥里淌……
窝在床头的小兔子察觉到他动静,一蹦一跳跳到他怀里,窝着不动了。
三皇子伸手紧紧抱住那兔子,眼眶里的泪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