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第一次的说法,太子是当夜才找她要灵芝的,灵芝没了,太子生气。
第二次的说法,太子先前就找她要过灵芝。她大半夜的遣人让太子自己去凤栖宫找。
口径不一。
那夜,绝对发生了什么不能让他知晓的事。
天佑帝很不高兴她的隐瞒,面上不显,只道:“太子也是紧张小七,皇后莫要同他计较。”
姜皇后轻笑:“陛下说的什么话,她是臣妾的儿子,臣妾还能同他计较?只是近日一直在忙年底宫宴,也没空再去瞧他。”
天佑帝突然坐直了身子,姜皇后的手冷不防悬空。
还没明白过来天佑帝要做什么,就听他道:“皇后辛苦,近日你也劳心劳力的,宫宴的事就让温妃和容妃一起帮忙吧。”
姜皇后的手僵住,声音晦涩:“陛下,臣妾无碍的。”
她好不容易才将温妃手里的宫权收回来,岂能分出去?
而且这次还有容妃!
天佑帝起身,语气淡淡道:“皇后,朕是为了你好,莫要太子才好,你又累倒了。朕的后宫,人虽不多,但皇后一人劳心劳力也是不妥。往后就让温妃和容妃协理六宫吧。”
姜皇后悬空的手慢慢垂在,隐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她方才是那句话说错了?亦或是做了什么惹陛下生气?
她实在想不通,但陛下既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争。忍住闷气道:“多谢陛下体谅。”
眼看着天佑帝抬步往寝殿外走,姜皇后急了:“陛下,天色已晚,您不留宿?”
姜皇后心里难受:自从两人吵架后,陛下对她始终心有芥蒂。
天佑帝:“朕还有事。”
说完,他快步走出寝殿。
端茶进来的宫婢冷不防他出来,直接就撞到了他身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天佑帝满身,宫婢吓得半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求饶。
姜皇后连忙快走几步,喝道:“你这婢女,怎么走路的!”
骂完,又开始替宫婢求情:“陛下,彩月也是不小心,您就饶
了她这次吧。”
天佑帝阴沉着脸:“既做错了事,哪有轻饶的道理。冯禄,把人拖下去。”
那宫婢吓得面色发白,还不待再求饶,就被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待天佑帝坐上龙辇,便小声吩咐冯禄道:“把人送到慎刑司,好好问问,太子来凤栖宫的那夜,发生了何事。”
冯禄点头,匆匆带着人往慎刑司去。
两日后,冯禄才来回话:“陛下,那宫婢招了。说是那夜太子进凤栖宫就径自去了皇后的寝殿,两人好像吵起来了。之后太子突然跑出去,把外衫脱了站在大雪里。苏叶就将他们全都赶出了主殿,曹公公也不许他们靠主殿太近。大约一刻钟后,太子就从主院出来。苏叶又让他们进去伺候,那宫婢说,皇后娘娘心情很不好,还砸了寝殿里的茶盏。好像又说胸口疼,苏叶让她去取放在库房里的灵芝给皇后娘娘泡水……其他的就问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