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门磕在床头的石柱上,一下子惊醒了。醒来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把进来伺候的小路子吓了一跳。
小路子拧了帕子过来给他擦脸,小心翼翼问:“七皇子怎么了?您嗓子眼还不舒服吗?”
赵砚捂着胸口:“这里不舒服……”他心疼啊,他的银子,他玉器值钱的玩意。
怎么就送出去了呢?
人还在,钱没了……
谁能体会他的痛。
小路子立刻急了,立刻询问:“好好的怎么胸口不舒服?是端午宴上憋气憋太狠了?还是近日闷热,闷坏了?”
问了一通,也不见赵砚回答。瞧着他眼泪汪汪的,小路子实在不放心,丢了帕子就要去寻丽妃。
“七皇子等着,奴才这就告知丽妃娘娘,让她派人去请太医!”
“哎,你回来……”他伸手去住小路子,手都没摸到衣角,他人就跑没影了。
赵砚想了想,干脆找了个壶,灌满热水,然后躺到了榻上装死。
待丽妃急匆匆赶来,只瞧见小脸通红,虚弱到不行的儿子。
她坐到榻边,伸手探了一下赵砚额头,惊得差点没跳起来:“怎得这样烫?这是怎么了?”
小路子摇头:“奴才也不知,方才脸还没这么热的。七皇子一直捂着胸口,说胸口疼。”
“胸口疼?”
丽妃伸手就去探他的胸口:“胸口怎么了?给母妃瞧瞧!”
赵砚捂着被子连连摇头,恰在此时,太医来了。丽妃连忙起身,朝太医道:“快,小七一直说胸口疼,还高热不退!”
太医一瞧赵砚脸色,赶紧坐了下来把脉。仔细探了探,好像除了虚火过旺,心跳过快,也没什么大症状。他又伸手探了一下赵砚额头,除了额头温度过高,面色也无异常。
但七皇子一直喊胸口疼,人也瞧着蔫嗒嗒的,他肯定不能说没事。于是朝紧张的丽妃道:“七皇子应该是昨日端午宴受到惊吓所致的心慌,吃几副药多休息应该无碍。至于高热,多喝水,少盖被子,少穿两件便是……”
他话没说全:大热天的,小孩子不用穿太厚,憋得慌。
丽妃听太医这样说才放心下来,原以为喝两天药,儿子就能好了。没想到赵砚不仅没好,瞧着好像更严重了。
端午宴,其余中毒的娘娘们都好全了,唯独他这个没中毒的病倒了。
后妃们都道丽妃好手段,反其道而行之,争宠手段一绝。
但,赵砚这次是真病了——心病。
太医院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也不见好,太子担忧,亲自去看了他,临走时,还送了份礼物给他——是一个精致的玉麒麟摆件。
赵砚精神瞬间好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子哥哥怎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太子笑道:“先前小七送孤东西,不是说让孤逢年过节也要送你东西。端午节也是节,虽已过了,现在补上应该也不算迟。你既生病了,就拿着把玩吧。心许瞧见这些精致的玩意,心情会好些。”
赵砚想哭:还是太子哥哥了解他啊。
太子走后,六皇子就来了。他从书包袋子里掏出一个半手臂高的玉雕坠金铃铛宝塔送给赵砚。很认真道:“小七,你先前送我的鬼工球太贵重,我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要。这个宝塔是我外祖母给我的,是我最喜欢的宝贝了,就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