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
月黑风高。
师级干部家属楼,出现几道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分别告别后,各回各家。
祝三虎推开家门,看见一片漆黑。
将门重重摔上。
良馨等人躲在空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等了很久,正当李茅贴在良馨耳边悄声道:“估计今晚是累了,打不动了。”
良馨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
又等了一会,外面突然传来收音机的声响。
良馨立马打开插销。
客厅里,顶灯关了,地上只点了一根蜡烛。
廖医生手脚被麻绳捆绑,嘴巴上贴着医用胶布,被卷在单人沙发底下。
祝三虎刚打开收音机,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去享受每天晚上的解压乐趣,一鞭子还没甩出去,就听到家里客房传来插销声。
一如平时的弥勒佛笑脸突然一顿,眼里瞬间出现杀气,但随着西边房间里出来了一、二、三……十几名妇女家属,杀气顿时被惊散了,换上了恐惧与惊慌。
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陆冲锋背着月光踏进来,后面慢慢出现11师所有师团部首长。
祝三虎惊惧地脸色惨白,瞳孔不断颤动。
小陈干事机智地举起相机,拍下祝副师长还坐在压着廖医生的沙发上,拿着马鞭的模样。
闪光灯晃了祝副师长的眼睛,他慌忙惊醒,跳下沙发,指着小陈干事,“把胶卷给我!”
小陈干事光速闪到了良馨等人身后,趁机又拍了几张手脚被捆绑,还被卷在沙发底下的廖医生。
杨师长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铁青,“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小陈干事对良馨点了点头。
家属们一窝蜂涌上去,赶紧把沙发抬走。
良馨正想去厨房找剪刀,一把锋利的军刀递了过来,在烛光下散发着寒芒。
良馨接过军刀,将捆绑住廖医生手脚的绳子割开。
李茅捧住廖医生的头,将她扶起来。
自从父亲被打成右。派,一直都是被人群排挤,今天尝到妇女同志们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廖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老祝!”
郑政委眼里直冒火光,“你还记得你是一名军人吗?!”
“司令,政委,我……你们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
祝三虎手里的鞭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不该私自动刑,但,但这是家丑,我的家丑,你们是知道的,她今天又故态复萌,被我抓到了,我才气得没控制住自己,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真的,我就是舍不得打他,才会把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