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才就没想起来!
“天黑了,办公室门都锁了,可能拿不了报纸了,要不然我去隔壁雷副营长家借几张。”
“不用了,天黑了,人家可能正在吃年夜饭,别去打扰。”
陆冲锋松了口气。
他的家属果然最善解人意!
报纸不用拿了。
行军床就更不用拿了。
陆冲锋舌尖顶住左腮,忍住笑,转身看着良馨,一叠二转三下剪,完全不需要样底子,小心将红纸打开,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大红喜字。
“这么会剪?”
陆冲锋惊讶走过去,拿起精美的喜字,“就这么叠一下,转一下,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良馨手上又出现了一个喜字,把陆冲锋都看懵了。
“白天你贴喜字的浆糊还有吗?”
“有,在书房窗口的写字台。”
良馨和陆冲锋各自拿着一张喜字窗花,用一根筷子沾着浆糊,细心涂抹每一根笔画,拿起最顶上突出的竖钩,走到长窗前,贴在定点上。
炉火微暖,冬窗双喜。
良馨对着窗户玻璃哈了几口气,画了一个小人,戴着五角星大檐帽,表情倨傲。
陆冲锋凑到窗户上,盯着小人看,“这谁?”
“狗吧。”
“狗还戴军帽?军犬啊?”
良馨继续坐回去剪窗花,这次没有拿起红纸直接剪,用铅笔在红纸上慢慢勾画。
陆冲锋还没看到画的是什么,红纸就被折叠起来,一刀一刀开始剪。
蜂窝煤炉子上的水壶开始冒着白烟。
陆冲锋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封门关上,提起水壶,直接先浇灌在搪瓷茶缸里,泡好茶盖上盖子闷一会,正想将剩余的水添到暖水壶,突然又将水壶放下。
良馨正在认真剪着窗花,一盆滚烫的热水,端到脚边。
“泡脚。”
陆冲锋将搭在肩膀上的白色毛巾,放到沙发扶手,“滚烫的水,没加一点凉水。”
良馨看了一眼搪瓷盆,抬眸看他:“你是不是也想一起泡?”
正打着这个主意的陆冲锋:“……我又不泡滚烫的水。”
不给良馨说话的机会,又道:“顶多你泡凉了,给我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