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驶离陆家小楼。
从军区大院开到了火车站。
三天三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浑身彻底散架,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的良馨,终于成功坐上了去随军的火车。
庆幸的是陆冲锋是团职干部,此次上任安排的座位不是普通车厢的硬座,而是四人居的包厢软卧。
上下两层的两组铺位,铺着雪白的被具。
良馨倒在右侧下铺,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侧着头看着陆泽蔚将行李放到上铺,因为举着行李,上身向后倾,仅穿着白色衬衫的胸肌紧绷突起,窄腰紧实有力,彰显男人强悍的核心力量。
军裤下的双腿矫健修长,走路带风。
如若军裤褪去,跪在床上,大腿就会因为核心点的前后摆动肌肉暴起。
想到那个力度,良馨下意识脚趾蜷缩,打了个冷颤。
良馨面对拿着保温壶信步远去的背影,低声说了句,病你大爷!
包厢的软卧是弹簧床垫,冰冷的天气空调温度适宜,良馨翻身掀开被子,打了个哈欠,正想睡觉,包厢门被拉开,原以为是陆泽蔚回来了,结果听到一道女声:“咦?”
良馨转头,看到一对男女站在包厢门口,约莫三十来岁。
男同志一身四个口袋干部军装,女同志穿着绿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蓝布棉袄,气质非贫下中农和普通工人家庭能够养出来的从容。
他们看着良馨的眼神装着明显的惊讶。
因为良馨躺在白色被子里,困倦中多了几丝稚气,模样娇怯,看上去似乎还不到二十岁。
这个包厢是县团级的待遇,他们做好了准备,看到的会是中年干部,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小姑娘。
“借过。”
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穿着军装的男人下意识侧肩,陆泽蔚并没有从两人中间进去,而是拍了拍军人的肩膀,示意他往女同志那边去,才擦着军人的肩膀,走进包厢。
“喝口水。”
陆泽蔚将热水倒在保温壶的盖子里,递给良馨,“冷不冷?”
良馨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起身接过盖子,喝了水。
门口的两人走进包厢,女同志自然坐在床上,男同志如陆泽蔚刚才一样,上上下下忙着收拾整理。
“你们好。”
女同志是冲着良馨打招呼,从包裹里抓出几颗糖,放到中间对着车窗的小长桌,“我们刚结婚,有缘住在一个包厢,请你们吃喜糖。”
良馨看着小长桌上的大白兔奶糖,也从包裹里摸出几颗什锦糖放过去,“我们也刚结婚。”
女同志愣了一下,而后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们真是有缘分,那就互相都别客气了,互相沾一沾喜气。”
放好东西的男同志听到后,回头冲陆冲锋一笑,“恭喜。”
陆泽蔚点了点头,“同喜。”
女同志剥了一颗橘子糖,“你们这是去江口执行特殊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