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玦又等了一会儿才假装事情结束,回到室内。
此刻话题已经恢复平常,缙云玦也状若平常,平静自持地陪同荆榕看完了剩下的刀剑。
他们两人仍然客气,虽然没有很多距离感,但也没有很多话。
缙云玦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先见荆榕停下脚步,眼底含笑:“家主晚间还忙吗?”
“倒是……”倒是不忙。
缙云玦问:“先
生有事?”
荆榕说:“要是不忙,夜里我想请你喝酒。”
“好啊。”缙云玦立刻答应,“在哪里?”
荆榕想了想:“在我房间?”他不能出府,也不能跑得太远。
缙云玦:“好啊。”
他的心情立刻变好,而且开始期待入夜。
入夜之前,缙云玦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但他已经从老管家口中听见,荆榕回去后就找后厨借了炊具,又请人帮忙取酒。
荆榕将自己住的房间整理得一尘不染。夜色降临的时候,他已经在廊下煨好了酒。
那是一种闻起来很香,很清甜的酒。融入晚风,氤氲醉人。
缙云玦已经等不到接到邀请,端庄入座了;他在荆榕煨酒的时候就跑了过去。
荆榕瞧见他来了,往旁边让让,给他留出位置:“我的山里的野梨酿的梨酒。我带过来,一直没有喝过,今日请你。”
一共两瓮,包得非常好,带过来大约花了不少的功夫。
“热酒好喝,稍等一会儿。”荆榕说。
缙云玦看着炉子,眼里映着热烈的火光:“好。”
缙云玦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想了想:“在……在东国,也习惯喝热酒吗?”
樱国虽然有热酒,但这样一边烫一边等着喝的场景还是十分少见的,简单的饮酒似乎添上几分风雅与随意,似乎也并非追求一醉。
缙云玦来往各类应酬场合,宾客都力求醉酒失态,觉得那样才算尽兴喝酒。但他不喜欢喝醉,他不喜欢酒。
除了今天。
“或许每家都不一样。此酒热饮健脾利肺,香气也更芬芳。”荆榕说,“再者,老执事说您身体自小不好,热酒暖身,比冷的好一些。”
缙云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专注地看他给炉子扇火。
炉子在廊下,实际上两人算是靠在一起坐着,只是有一些距离。
夜神露重,呼吸间隐有凉意,恐怕夜里又有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