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脚步停住。
是缙云家主。
缙云玦身形笔直,正坐在廊下写着什么,旁边静坐着一名抄录的小童。
荆榕多看了一会儿。
缙云家主有一双清凉而敛藏锋芒的眼睛,瞳色比常人浅,带些清浅的琥珀色。
非常好看,尤其是低头吩咐时,干净华美的衣衫后露出笔直的脖颈,让人联想到其人也会一样刚硬笔直,即便身形清瘦。
如果这个人用剑,剑风应该非常漂亮。不过缙云家主的战场显然不在刀剑,而在这些笔下公事。
“这两封信移交上井部文事,叫他按我命令做。”缙云玦搁了笔,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他说的那两个人,我暂且不处置,等他带人回来时,我会有定夺。”
“大人,恐怕上井部不会服气,他的信里说受了很大的委屈,家臣也登门三次了。”
缙云玦唇边仍挂着淡笑:“就这样去说。”
说完,他身边的小童理好了信,和旁边的人一起去办事了。缙云玦撂了笔,等人上茶,一双眼瞥过不远处的角落。
荆榕靠在那里,见他看过来,不躲不避,反而开口说:“我可以过来吗?”
缙云玦不动声色:“请。”
待荆榕落座,缙云玦注视着他,声音礼貌温和:“睡得还好吗?”
“很
好。”荆榕说。茶送了过来,一人一杯,是七年白茶,滚烫芬芳。
风从二人面前拂过。
“家事缠身,今早没来得及招待。”缙云玦说,“管事说您去了后厨,有什么新鲜的事吗?”
荆榕捧茶喝了一口,说:“早餐很好吃,于是去问了一声。昨晚的饮品也很好喝,但后厨说不知道,我看到你在忙,所以没有打扰你。”
可乐,他说的是可乐!
缙云玦压住心底的心花怒放,表情沉静:“是什么饮品?”
“老先生和茶一起送来的深色冰饮。”荆榕说。
缙云玦稳重轻咳一声。
“是我的私人收藏,在本地不太流行,你喜欢,我让人再送来。”
口味相同,此乃一胜。
缙云玦控制着微笑的弧度,复而温和说道:“雨停了,先生多出来走走,有利于身心恢复。听说先生是武林隐宗独传弟子,见识广阔,家父在府内有一些珍藏的刀剑,今日正好保养送回,不知道先生能否帮忙辨别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