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荆榕才十八,卫灵尘思考了很多教他的方法,最终形成了一套循序渐进的理论知识。
起初,荆榕似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片刻后,好像是知道了。
荆榕靠在床头,乌黑的眼眸仍然紧紧看着他,安静沉敛,唇边挂着几乎看不出来的淡笑:“朕不知道怎么做。卫卿做给我看。”
卫灵尘冷静沉稳,有条不紊,进行讲解示范。
有汗水从卫灵尘鼻尖滚下来。
卫灵尘正因刺激而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压在腹内说不出来,手指抓着被子。荆榕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凑过来,轻轻在他鼻尖舔了一口。
“你真漂亮。”
卫灵尘听见眼前人说。
淡而平静的一声。
他脑子“轰”地一响,所有的血都刹那间冲了上来,叫人面红耳赤。
荆榕就这么平静地、耐心地,一声一声说。
“你真漂亮。”
“好热。”
“我喜欢你,逢尘。”
卫灵尘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床上了。
卫灵尘最后才觉出,自己准备的循序渐进之功课可能根本用不上,因为荆榕根本就很懂。
他选中的这个人,一早就把他死死吃住了。
*
改革进行得很顺利。
到第三年时,一切都平稳下来,朝野一片欣欣向荣,民间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
又到草长莺飞的天气,所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朝野最近忧心的事是,他们的陛下又罢朝了。
虽然这三年里,卫灵尘提上来不少人,跟他一起卷生卷死,成为社畜;皇帝的事也少了不少,但荆榕一向是勤恳工作的皇帝,一连罢朝半月,据说还要罢下去,实在是令人担心小皇帝的身体。
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边关草原,有人驾马而过,一前一后,卷起蹄后碎玉琼雪。
荆榕骑一匹黑马在前,卫灵尘骑一匹白马在后,两人按划定的区域跑两个来回,身后的禁军才费力赶到、跟上。
那一仗已经过了四年,但一切都还历历如新。
塞外边关什么都没有,但有长空劲风,吹角连营,站在城上往下看,五里之隔,也有灯火人家,黎明百姓。
站在城楼上,便觉得保护天下,是如此美妙之事,平生胸怀大为一展。
卫灵尘一袭青衣,狼毛大氅,眉眼一如既往开心:“这回我赢了,陛下。我比你快半个马身。”
荆榕说:“愿赌服输。今夜烤鱼给你。”
荆榕从身边掏出一个酒囊,里边是出发装的黄酒,还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