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猛猛点头:“没错没错!”
说到底,执行官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大家在世界线发展规律上已经形成了一套认知,怎么打出好结局,大家心里都有数。
在街上逛了一圈,626就已经识别读取到了大部分重要信息,包括京中最新八卦。
一人一统在轿子上安静讨论着,轿子已经行到西边最繁华的街区。
所谓东富西贵,一条永定河穿行上下,又直通幽州,这里地阔,人静,建有京中最大官驿、梨园酒楼,也接待往来外国客商,一寸土一寸金。
南星这次盘的酒楼,上任主人是原杭州知府家族人士,是来京里置业的,因为主家太远,疏于照料,刚巧又触怒了皇帝,被罚了一大笔钱,于是出兑给了卫家。
当然,卫灵尘狡兔九窟,这个酒楼盘在荆榕名下,用的名号仍是家中内侄,对外面称老板姓兰,单字一个丁,没叫人知道和卫灵尘的关系,最后以六折价格盘下。
北雪说:“咱们盘这酒楼,出价最高,是正经交易。街坊邻居都说老板是冤大头。换做其他王孙公子,巧立名目,趁人失意敲打勒索,不得让别人把楼白送给自己?这地方生意好着呢。”
荆榕看了看周围的店面——都是兴旺富贵,如日中天的样子,不用说,这些地方的主人盘下店时,想必都没有花钱。
身在其中,方知晓王孙贵族想要拿到资源,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一件事。王侯盘吞官员的资产,亦如官员盘吞百姓家业,乡绅侵占农民田地,便是现今的法则规律。
荆榕点点头:“卫大人任重道远。”
刚平了河患,下一步才要动贵族,动法治。
他没要包间,单要了二楼靠围栏的客桌,撤了周围的桌子,围上屏风以图清静。
酒楼里聘的是戏班,连日唱戏迎客,客人可以点戏点曲子,也可以要院后更僻静的包间,暂作食宿,主体盈利方式还是卖酒、给戏班抽成。
北雪要后厨准备所有的招牌菜,请荆榕试菜,南星则拿了陈年的账目过来,请荆榕相看收支盈亏,拍板经营方式。
荆榕安静看了几眼,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他说:“大体不动,酒水另设奶茶、奶酒,不卖只送,且只送常客。另外在后院选一间干净、僻静的房间,给卫大人留着。”
卫灵尘时常出差,奔波来回,虽然卫灵尘人只要在京中,就必定风雪兼程赶回来,不过在外面有个地方也更方便,以后也方便荆榕出来和卫灵尘一起吃饭。
南星一一记下。
接下来没什么大事,荆榕要其他人都坐着一起吃饭,喝茶看戏,北雪和南星都在桌边坐了。
荆榕还是很不爱听戏,点了两出,全是《虎囊弹》这种热闹刺激的水浒大戏,像看连续剧一样看。
这种大戏一般戏班不肯随便演,但这是东家点的,荆榕给得又多,于是唱了起来。
楼里也渐渐来了客人。外边人听见里边演大戏,就知道今天有贵人,有钱没钱,都进来转转,点菜吃酒,一时间灯火辉煌,热闹无边。
很快,一行衣着富贵的少年公子也被热闹劲打动,带着家丁奴仆,前呼后拥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少年看着年纪与荆榕相仿,身边带着两个清秀妩媚的伶人,进来便要上座。
掌柜看账的人亲自迎接,带这一行人上二楼。
走在前头的一个家仆一进门就看见荆榕这边的桌椅屏风,指着荆榕这边说:“你太不懂规矩,那儿是上座。我们爷爱清静,就爱这种能看全场的地方。劳烦你去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挪挪脚,大家都方便。”
荆榕这边也早看注意到动静,北雪出去看情况,回来低声告诉荆榕:“是营房节度使家的公子。家中与皇家有姻亲。”
节度使,管整个京城兵营防务,兵家重中之重。要是干得好,外巡两年后,就有希望升入灵殊阁。
荆榕听这些动静,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示意南星、北雪不要闹出太大阵仗。
北雪于是上前,不卑不亢说:“我们公子说,请您喝杯酒权当认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姑且请公子坐近看戏,只用在旁边摆上桌椅即可。”
“现在摆桌椅?我们可不是蹭饭来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