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您一起去。”
卫灵尘颔首一笑,“这是大事。咱俩搭个伴,在皇上那里有个说头。”
“多谢,多谢。”
张太医松了一口气,又擦了擦汗。
官场如战场,这句话还要延伸:官场如刑场。陛下刚登基一年,巡查的人天天拿放大镜检视文武百官的动静,谁要是单独一个见了废太子,还给看了病,以后真要掰扯起来是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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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殿久违地响起脚步声。
荆榕睡在侧殿,已经在626的多项狗血套餐中进入沉睡。
给两个大人打灯的太监谄媚地笑着:“地方冷,杂草多,二位大人们仔细着路。”
卫灵尘嫌他吵,自己提了灯,和张太医一起走进来。只见满院大雪,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空气到了这个地方好像都冷了不少。
还没进屋,远远地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的还是夏天的薄被,安静地睡着。
床脚边隐隐有几堆已经干涸的血。
张太医立刻过去,给荆榕诊脉,荆榕浑身冰凉,乌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眼,视线却望向门口的卫灵尘。
很短,只有一瞬,紧接着,这双眼又涣散了。626给他开的安神药效果很强。
张太医很快摸了脉搏,又看荆榕的眼睛、舌苔,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很显然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危机。
看着像是毒症。
这话是不能说的。
张太医仔细斟酌用词:“像是胎里带毒,天一冷就发作,加之长期营养不足,热症寒症一起发作,冷热交感逼出肺血,春季又是生发之刻,毒气生发,生气压不住,长此以往,恐会夭折。”
更多的话都在里面了,他们都看到了:即便是这个时候,该在的宫人也没回来,想必这位殿下一直缺衣少食,饥寒交迫,是个人都会出问题。
怎么处理,他在请示卫灵尘的意见。
卫灵尘言简意赅:“好好治。”
他又思索了一下:“劳烦张太医您亲自配药,每天送到这边来,药材记在我家的名目中,待大典结束后,我给皇上上本。您尽职尽责,皇上内治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有事我担着。”
张太医立刻起身:“我这就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