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正是那个少数人。他根本没有棋风,他看上去并无一个稳健的风格,出棋手段瞬息万变,决策方式千变万化,这一切都令人无比惊讶,而且几乎是刷新认知的程度。
626相当愿意负责这个部分——它的算法迭代已经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在这方面,它融合了自古以来所有人的招式和风格,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胜过它。
棋局未近一半,埃罗托的布局已经接近分崩离析——626算棋算到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这是一场更高维度的策略绞杀,每个人都完全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埃罗托还在实行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要输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626一边指挥执行官下棋,一面也嗦着棒棒糖:“哦兄弟,看他的表情,他好像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荆榕:“对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626则认为人们完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我们AI从来都更擅长这个。但你们人类会在各种情况下掀棋盘,这是AI难以学会的。”
第一局埃罗托根本没撑过十五分钟,这太夸张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没有沉思,他平静地吃着一根棒棒糖,表情就好像在普通地用餐。
荆榕问道:“要赢下这间俱乐部,要下几局?”
埃罗托面色青白地说:“不,只用一局就可以。这间俱乐部是你的了,我的老板稍后会回来,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再跟我下几场。”
他遇到了十分恐怖的棋手!他的职业生涯前所未见的人!
荆榕礼貌说:“下次吧,今天我和我的同伴赶时间,我们需要尽量快地回去。”
这有一个现实原因:他们得在被发现之前把偷来的车停回原处!
埃罗托因为过于震惊和百感交集而没能说出话,他反复地审视着棋局,反复确定自己是真的完全溃败了。一败涂地。
“好,那么请您跟我们进贵宾室。”
埃罗托也没有继续纠缠——他完全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并非是执着于再下一盘,而是抓住机会认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荆榕站起身,将人群中的银鞅介绍给他。
“这是我的老板。”
老板?
这个说法太好玩了。银鞅的绿眼睛里闪烁着有趣的光。
对于这种场合,银鞅十分熟悉,他只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这一瞬间,他身上无声的贵族气息已经显露无疑,好像他完全清楚在场的人都是他的仆从,等待着向他递交自己的奏折。
太奇怪了。
太可怕了。
这是两个什么人?
埃罗托的思绪已经陷入混乱。
也是某个商业对手养的棋手?游客?不管怎么说,银鞅那翠绿的眼睛和稻草金的碎发都显示,他来自异域的高贵地区。
荆榕跟银鞅走在一起,告诉埃罗托:“我们是玫瑰学院的学生。”
又是玫瑰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