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琛及时打断了这场对话,他说:“我没有现金,你等一会儿,我给我助理打电话,叫他送你回去。”
荆榕看了一眼他放在床头的分镜稿和各种镜头参数纪录,隐约想起一些之前同事们讨论的话题。“卫时琛。你是导演?”
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或许是大山里来的少年。
卫时琛没有否认,他说:“我打个电话,稍等。”
荆榕说:“别打了。这屋里还有五个人,跟我一起处理了吧。”
卫时琛:“?”
626:“震撼,再一次震撼,兄弟。”
荆榕熟练地说:“这种事有第三人知道的话,对你影响不好,我把他们放仓库了。”
卫时琛犹豫了一下,冷静问道:“是完整的吗?”
荆榕回头看他一眼,又笑了一下:“活的。”
他身上的衬衣已经在破烂中被扯得凌乱,领口的扣子还被崩掉一颗,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落拓和疯狂。
*
半小时后,酒店天台。
卫时琛站在一边看着。
荆榕盘腿坐在天台边,将绑架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送到天台边,提着他们的脖颈,让他们都体验了一把二十五层的高空,笙城繁华的夜景。
每人体验五分钟。挣扎一次加五分钟。
荆榕手很稳,没有任何人的生命受到伤害,但每个人从他手里下来后,好像都丧失了双腿行走的力气。
做完这一切后,荆榕在雨里洗了洗手,转头看卫时琛,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卫时琛只是个旁观者,他没有对荆榕的做法发表任何评价。
“卫导,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荆榕说。
卫时琛没动。
他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场景危险,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一种格外特殊的,迷人的气息。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没说别的话,大约是想让这个年轻人离开时,不显得奇怪。
荆榕很自然地接过外套。
他走到卫时琛面前,忽而很温和地弯弯眼睛:“卫老师,你在这个世界,过得好吗?”
好像一声亲密的,朋友间的问候,好像他认识他已经很久了。
卫时琛心底微微一震,他说:“正常来说,很平稳。”
“那就好。”
荆榕穿上外套,说,“你不要我,那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