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说:“我是商人。商人脑子里想的事情,当然是钱的事。我要薛家所有的港口和工厂。”
“据我所知,荆榕公子在琴岛已经是一手遮天,薛家对你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卫衣雪慢慢说道,他重复了一遍,“要他做什么?”
“商人不嫌利小。”
荆榕微笑道,“我要的,当然是在琴岛一手遮天。”
此言一出,满座心惊。
荆榕的声音平淡轻松,甚至听不见几分野心,却蕴含着无边凛冽。
一手遮天。
他要和海因人搞好关系,贿赂上层,抛弃下层;和英帝国人合作,以谋后路;卖卫衣雪一个人情,做一个交易,从此和救国势力两不相干;最后,他自己就是琴岛的贵族。
所有势力尽在他手,荆榕从此真是琴岛的皇帝,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至于他之后还想做什么,却没有人说得清了。
短短几个字,月色晦暗下的密林,他就这样轻轻松松说出口了。
卫衣雪:“公子志向远大,不过既然是要交易,那么至少先拿出点诚意。”
荆榕说:“当然已经准备了。您派个人出去,会看到海因人已经离开。当然,还有更简便的方法。”
他对着马车里的人,遥遥地递出一封密信。
老吴经过卫衣雪眼神许可后,下车拿信。
黄底纸张,电报打的,上面盖的是海因人总署的公章,大意是今夜荆家、薛家为港口进行火并,要其他人睁只眼闭只眼。
另一封信则是薛百洪的署名,上面陈列了包含卫衣雪在内的一系列人的名字,揭发他们为救国会成员,正在秘密图谋大计,需要立刻诛杀。
也就是说,薛百洪出卖给海因人的揭发信,甚至都没有送到对方手中。
这两样东西,的确足够有诚意。
卫衣雪看罢,说:“我同意这个交易。但不是现在。”
荆榕在外面颔首:“自然。您下山后,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找我的人就是。琴岛风平浪静,我并不想多生枝节,万望合作愉快。”
卫衣雪也勾起唇:“……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