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其他几个人都站起来,远远地打招呼,“这么早,荆哥来接你了吗——”
“我靠,那就是荆哥?我见到荆哥本人了?”
“荆哥——”
高大的白马几个跃步飞奔过来,马儿似乎也感受到眼前这群人的喜悦和惊讶,得意洋洋地兜着圆步。
荆榕牵着缰绳,笑着说:“我马上带他走了,临走前回来看一眼。”
他们不能久留,第四基地认识他们的人太多了,等白天人都醒了,他们想跑都跑不掉。
队里和荆榕认识的佟冬,赤花几位,都起来跟他打招呼,关系更好的几人,更是在北方商路没开时,就陪荆榕出生入死过,他们亦是彼此不算最熟悉,却一样出生入死,为所有生还者做贡献的战友。
“走走走,快走,到得早还能赶上第十二基地的末班车。”
队员一边起哄,一边挥手赶人,“谢谢荆哥!荆哥队长说下次还想吃跳跳糖和草莓棒棒糖!”
跳跳糖和草莓棒棒糖是某一次物资运送的赠品,是过期货,但大家都爱吃。不过也是因为是过期货,后面商路派货就不送了,第一小队念念不忘,又不好意思主动要。
时玉:“我没说。”
他手握着马鞍前部,整个人靠在荆榕怀里,面对小队成员时,和昨天一样变得沉默而害羞了。
荆榕说:“下次就带来,第一小队想要什么,全部第一时间供应。”
“走了,回见!”
“队长荆哥,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想吃喜糖!”
他们的喊话从身后飘过来,荆榕已经扬鞭,带着时玉走出了很远,他的声音也远远地被风送回来,“很快!”
天边微明,风拂过时玉的头发,钻入他的衣襟,马儿高兴地踏上夏季青绿苍翠的草地,比清晨的空气还要新鲜凉爽的喜悦灌入了骨血。
时玉听到了荆榕说的这声“很快”。他从没有想过会和荆榕办一场婚礼,他以为登记结束已经是全部了。
但荆榕的话,听起来分明在筹办一场婚礼。
时玉指尖发热,想要问,又不是很好意思问,他只全身心蜷在他怀中,看着荆榕握缰绳的、修长的手,他伸出手,也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
他们已经来到了草原,荒地,接下来还有残破的城市和公路,马儿轻快地跑远了许多,时玉还在留神北上的景色,却没想到荆榕轻轻把他拉了回来。
他一回头,唇上就覆上一个温热的吻。
马儿也缓步下来,趁机吃草。
时玉没有问,荆榕吻完他,在他耳边说:“我会为你办一场婚礼。”
时玉睁开眼,看见他乌黑的眼底,好像有湖光天星。
他搭着荆榕手背的手也被人拿起,无名指推入一枚微凉的素银戒指。
荆榕笑着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