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用手指夹着假条,对时玉挥了挥,“饿不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时玉不是很想吃,但是他也没有说话。荆榕早已发现这个小孩不舒服的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回事,他拉了拉时玉,说:“走,陪我吃点。”
昨天单位的人正好分享了几个吃饭的新地方,荆榕挑了一个和时玉没去过的,绕了八公里去吃烤鱼。
工作日这个点出来吃饭的人几乎没有,荆榕和时玉独坐一间包厢,要了一份荔枝香辣烤鱼,配了几个小涮菜。
烤鱼很香,肉质烤得外焦里嫩,鱼肉细嫩无刺,肥而不腻,红油葱花里裹着酸甜果香,好吃到能连干三碗晶莹的米饭。
时玉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话也不说了,本来说是陪荆榕吃,结果是他自己吃得头也不抬,畅快猛吃三碗饭。
荆榕开了可乐递过去,等时玉吃得差不多,才问:“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时玉吸了一口冰凉爽口的可乐,拿纸擦擦嘴后说:“午休做了一个噩梦。”
时玉把午休时的梦告诉了荆榕。
荆榕认真听着。
时玉这几年来做噩梦的频率已经很少了,为了不影响他的身体,后续一些异次元的事件,荆榕都拦了下来,没有把时玉带进去,只有他的生存技能训练还在坚持。后来只有变天时,时玉容易受影响,连夜睡不着或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只不过这个梦,是这么多年来最奇怪的一个。
626一听这个梦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哥,这是什么情况?”
荆榕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他只用平常的表情略微想了一下,随后说:“好,别担心,这几天你在家里呆一呆,我去查查。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很及时。”
时玉点了点头,他扒了一口剩下的饭,随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的大裂缝查得怎么样了?”
荆榕说:“还在找。不是很好找。不过我们已经在尽力缩小范围了。”
次元裂隙是没有形状和大小的,它可能藏在一片草丛里,也可能在天上,可能巨大得足以吞噬冰川,也可能细小如同蚊蝇。
这几年来,荆榕已经查了许多,事实上他们已经将范围缩到了极小,而且这个途径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自从四年前那几起事件之后,全国乃至全球,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类似的事件。安全局的人将所有时间出现的地点和可能性进行了连线,结果发现遍地开花,根本没有规律。
是荆榕首先提出了水循环。
在所有人都神棍着,认为那些怪物的刷新点是随机的时候,的时候,荆榕的思路却是最唯物主义的,那样短时间内循环全球的途径,只有水,故而他们锁定了洋流与云层。
事实上,他们的飞机和轮船也的确在大西洋海域里捕获过巨幅的粒子波动,但是每一次显示的位置都不一样,事情在有了转机之后再度进入停滞。
大西洋海域太遥远了,他们没有办法使用更强硬的办法深入那里探究,因为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变成政治事件,这是客观条件上的限制。
这些进度,荆榕没有跟时玉提,时玉也没有主动地问过他。
烤鱼红红火火的汤在面前咕噜噜冒着泡,这一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感应到了四年前的某一天,时玉第一次问出分离的那个夜晚。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完,荆榕开车带时玉回家,时玉先提出:“我想一个人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