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问:“这是什么?”
荆榕说:“湿巾。”
时玉不确定地看着这兜湿巾:“为什么买这个?”
“你很爱干净。”
荆榕用眼神示意,看了看他的手,时玉连作业都不放在桌面上,应该是担心带上油污。“这么多人里,只有你的袖口一尘不染。”
时玉不说话了,好像被陌生人随口称赞了一下,有点害羞,但这种害羞决不会表现出来。
面碗很快端了上来,两碗雪菜肉丝面鲜香四溢,热腾腾的。
时玉动作很慢,他仍然在观察荆榕,但荆榕已经开始低头吃面了。
这个男人长得很俊秀,甚至可以说是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像老电视剧中的演员,行动举止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气质。
他不抗拒这个人。他对自己讨厌的人有一种敏锐直觉,但这个人不属于这个范围。
“你为什么请我吃饭。”
半晌后,时玉说。
“作为你制止我爬墙的谢礼。”
荆榕说,他想了想,随口说,“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上辈子我认识你。”
时玉:“!”
有些令人瞳孔地震了。
626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哥,你跟小孩哥搭话的方式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荆榕说:“上辈子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来看看你这辈子是不是一样厉害。”
时玉:“!!”
荆榕双手撑着头,带着很淡的笑意看着他。
时玉震惊了一会儿,随后鼓起勇气问道:“你……没有精神疾病吗?”
荆榕面对这个问题镇定自若:“没有。”
时玉的表情开始有点挣扎,他停下了吃面的筷子,目光复杂地说:“那我……陪你去三院……看看?”
三院是本地的一个精神病院,这个地址常常被孩子们提起。
荆榕:“倒也不必。”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时玉才顾及场面,继续低头吃面:“哦……那也……好吧。”
626说:“哥们,看得出你老婆小时候十分的古道热肠,心怀众生。”
荆榕没有说话,他吃得比小朋友要快,够时间往后靠一靠,慢慢吸着冰凉的豆浆。他的视线往下看,还停留在时玉挽起的袖子上,伶仃的手腕上也有一道青紫的淤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