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克西并没有进他的卧房睡觉,阿尔兰·瓦伦丁出门看到,荆榕已经将浴室和走廊的地面收拾干净,自己随意地躺在了沙发上。
小黑猫则趴在阿尔兰的西装外套上,看来在那几分钟的车程里,它已经将阿尔兰的气息误认为家的一部分。
阿尔兰·瓦伦丁想了想,轮椅已经走到了家门前,却又回到了客厅,沙发前。
他用轮椅边配的手杖戳了戳荆榕。
荆榕动了动,但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阿尔兰·瓦伦丁说:“床是空的。”
他想了想,为了避免显得像解释,他的语气没有波动地阐述道:“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你是可以睡床的。”
其实他在不在家,阿利克西都可以睡。
但阿尔兰不打算提这一句了,他说:“你的猫也可以睡。”
荆榕完全清醒了:“好,我知道了。”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阿尔兰。
阿尔兰已经穿戴整齐,精神十足,和杂志模特一样冷静利落,眼睛在黑暗中里闪着光。
“你对酒精的代谢果然很快。”
荆榕低声说,“我担心你不喜欢,所以没那样做。”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阿尔兰·瓦伦丁。
掌控权回到了阿尔兰·瓦伦丁手里,他停顿了一下,很官方而冷淡地表示道:“没有不喜欢。你可以睡在那里。”
“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
荆榕很快地问道。这显然是阿利克西一直关注的一个话题。
阿尔兰·瓦伦丁这次决定自己不要再宕机,他镇定地说:“不要穿。”
“是吗?”
荆榕若有所思地问道,随后露出冷静的神色。他又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可以调查你的行踪吗,先生?”
“不可以。”
阿尔兰·瓦伦丁说,他说完后,又稍微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他将自己的声线的亮度提升了一点,虽然听起来仍然公式化,“你会失去新鲜感,先生。”
随后,他自己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往门口走去,不到十秒,他的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并伴随着门被火速关上。
“不要穿。”
阿尔兰·瓦伦丁在电梯里思索着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情。
他有点后悔,应该多停留一些,因为他没有看到阿利克西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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