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于是把饼干们装进袋子里,交给了为首的那个少年。满满一整个烤盘的饼干,装了两个大纸袋。
少年们都有点喜从天降,不知道如何是好。
荆榕说:“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发一些招人的传单,我也愿意每天给你们酬金。每人这个数,怎么样?”
他比了个手势。
少年们:“!!!”
李率先开口子答应:“我愿意帮您,先生!传单在哪里?我这就去给您发。”
荆榕笑了一下:“还没打印好,打印也是一笔高昂的费用,在那之前,我还想雇佣你们帮我手绘传单。”
少年们:“!!!”
这已经不是喜从天降了。
这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他们难以想象即将从这样的一个人手中获得稳定的酬金,荆榕随手比的那个价格,已经足够他们家人一周的生活费用。
黑手党的少年们如梦如幻地回到了街头蹲点的地方,看待医生的神情也变得梦幻了起来。
626:“我相信这也是行善积德,好兄弟。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到给他们送饼干?”
荆榕把烤盘放回远处,笑了一下:“看他们蹲在那里,就想给他们送些好吃的。”
不知道索兰·艾斯柏西托十二岁的年月里,会怎样看待属于黑手党的生活。这些天来经过他的多方打听,索兰的母亲亚里沙一共孕育了八个孩子,他排第五,从没有人记得那时候的事。
*
“医生的行动报告。”
“第一天,上午看诊,下午休业,烤饼干,找街头少年们试吃饼干。”
“第二天,全天看诊,请街头少年帮忙设计助理招聘启示,教街头少年们单词。”
“第二天晚上,出门采购,买了一些生牛乳和酵母粉,看起来想自己做酸奶。”
“第三天早晨,上午停业,但接诊了一对母女。下午停业,给吉他调音,试了两首曲子,但是都没有弹很长时间。下午二时左右开始接打电话,笑起来很帅。”
“笑起来很帅……这是什么?”
索兰·艾斯柏西托立在床前,对着报告,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德莱德有条不紊地报告道:“是那群小孩儿们的口述,他们和他走得很近,而且每天都有饼干吃。”
“知道了。”
索兰放缓动作,慢慢放下报告,往窗外看去。
雨小了一点,床上的爬藤青翠欲滴,透明的雨滴带着清凉的气息滚落。
医生的生活听起来乏善可陈。很规律,很文明,有时间用吉他弹奏情歌和做点小慈善。
他的伤口没有前几天那么疼了,大的伤口开始结痂,很薄的一层,有时候睡觉起来就会蹭掉。
他虽然没有家庭医生,但是他也知道该去拆线了。
不过问题是,就像他知道怎么给脱臼的地方复位一样,他也知道怎么给自己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