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容非常古怪,眼前到处是血,但这血腥味却十分好闻,似乎混杂着某种不知名的干净花香。
兰恩·维克托看着他说:“我这里有绷带。”
荆榕回过头,看着他,视线变得若有所思起来:“这好像是我的绷带。”
兰恩·维克托十分公事公办:“回去后还你。”
“不必了。”
荆榕往后看了一眼,脱掉外套走过来,向他伸出手,兰恩·维克托清晰地看见他肩上有一个弹孔,血已经将他的半边身体浸透。
这是无法独立完成包扎的伤,荆榕太高,于是半蹲下来,请他帮忙包扎。
兰恩·维克托一起蹲下来,给他包扎伤口。
凑近后,血腥味里的花香变得更加浓郁了。
荆榕安静地注视着他,乌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风波,他显然是那种格外寡言和生人勿进的独狼,平常也不太将视线放在旁人身上。
除了此刻。
长得这么好看的哨兵实在罕见。
他喜欢漂亮的事物,眼前这个人的一切都很漂亮。蓝色的,像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睛,被日光照耀过一般的金发,还有那眉目间的有条不紊与认真。
更吸引人的是他身上的气质,极度的干净,仿佛世间俗世不会侵扰他。
兰恩·维克托察觉了他的寡言少语,于是也没有挑起别的话题,他简单利落的完成了包扎。
荆榕站起身,他的视线落在他胸口的蓝宝石胸章上,又落在他身上:“多谢。”
“不用谢。”
兰恩·维克托将剩下的绷带收回,一样站起身,简单颔首致意后,兰恩·维克托向塔的方向奔去。
翼蛇飞回的动作比平常要慢一些,风中带回了翼蛇收集到的信息,只不过这一次,带回来更多的是味道。
“喜欢这个味道?”
兰恩·维克托一边行动,一边伸出手,翼蛇拍了拍它的翅膀,将脑袋靠回他指尖,表示亲密和温顺。
风吹乱兰恩·维克托的金发,他漂亮的、湛蓝如长空的眼里是明朗的笑意,精神体就是他的延伸和代表,他坦然笑道:“我也喜欢。”
翼蛇在风中自由翻滚、翱翔着,轻快的风吹拂过来,带走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道。
这惊鸿一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个向导像是一把雨水洗过的刀,简单又直接地插入这片大地,没有人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塔中还存留着少量的畸变哨兵,兰恩简单的解决了他们,将藏匿在底下的师生们成功解救。
他的队员们也已经跟了上来,无线电中呼叫了直升机。
“队长,对面的人也呼叫了直升机和救援船,你们碰上了吗?”
队员在通讯波段中问道。
兰恩·维克托说:“见到了。”
对于那个向导,他没有更多的描述,他只说:“事情很快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