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有笔吗?”
苍星顺手将夹在档案本上的圆珠笔递给了他。
荆榕接了过来,另一手却伸过来,捉住苍星的手腕。
苍星·哈珀看着他,浅灰色的眸中只有冷色,透着机警和打量。
那只笔在荆榕指尖旋转了一下,笔尖很轻地落在苍星·哈珀手腕的肌肤上。
他托着他的手腕,没有继续落笔,只是问道:“可以吗?”
冒犯已经冒犯了,笔尖已经点在肌肤上,这时候再来问可不可以。
苍星·哈珀第一次和面前这个SSS+向导产生肢体触碰。
这种触感……如何言明?
向导素的气息将他汹涌包裹,如同初生的虎狼第一次遇到冬天,轻飘甜软的落雪。他不理解,但是他受到天然的,剧烈的震撼。
苍星的眸中掀起极不明显的波涛,被向导素裹挟的一瞬间,灵魂的所有空洞仿佛都得到了填补。
他看着自己无法抗拒这种海浪,但是他并不沉溺其中,他只是冷静地凝视自己,也凝视那支笔。
那支笔在他手腕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
荆榕是竖着写的,他写得很快,写到后面微微松手,指尖将他的衬衫衣袖往上挑了挑。
这段肌肤接触大约只有四秒钟。
荆榕收回了手。
屋外已经升起晚霞。
苍星·哈珀凝视着年轻人的眼睛:“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呢?”
荆榕笑了笑,站起身来,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回复:“那么我会一直不来。”
苍星·哈珀无声注视着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较这种劲。
他并不感到冒犯或者其他,他身居高位,从小到大得到的都是崇敬与畏惧,听着荆榕的话,他反而感到隐隐的血脉偾张。
那是属于哨兵的征伐欲望,压抑在沉静与理性之后,如同蛰伏的冰霜。
苍星·哈珀点了点头。
他说:“我会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