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荆榕第一次认真看监狱古堡的构造,每个囚牢都用五道沉重的机扩锁住,留着送饭的小孔,里边是一丝光都没有的昏暗室内。有的牢室里摆满了镣铐和刑具,还有注射针筒。
他已经走完了四层楼,将能简单处理的伤患都处理了一下。
最后一层的入口处,标了清晰的几个字:
——实验样本处。危险请注意!可能遭到精神力污染。
荆榕停顿了一下,踏上档案处的地面,漆黑的战术靴碾上地上的碎玻璃,但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每一扇门都是打开的,室内的陈列架上放满了各类精神标本,或者精神造物。
所有的精神力造物都已经碎成了粉末,只有标本被泡在提取液里,剧烈沸腾着。
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人。
而空气中的灼热提示着,他已经来到了离实验体非常近的地方。
尽头的门虚掩着。
荆榕伸出手后,忽而改了主意。
他敲了敲门,随后等待。
房门内传来一声清晰的试管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一道灼热的赤芒自门后透出,直接熔化了厚重的铁门,劈面斩来!
那是一截被精神力煅烧加固的钢管,被人从桌边随意拧断,用作武器,红热的高温穿透了一切,但最后一击落空之后,手持它的人再也没有力气握稳它。
钢条重重地飞了出去。
一枚极薄的刀片抵在荆榕的脖子上。刀片很凉。
荆榕背靠墙壁,低头看见一抹极其漂亮热烈的赤红。
玦穿着一身洗白的斗篷,散发着好闻的肥皂清香,看得出洗衣店里的人们用心对待了这件衣服。只是现在它上面沾满了血污、烟尘和灰烬。
“哑巴了,裁决者先生?”
玦的声音十分沙哑,因为脱力,他的声音压着急促的喘息,只有按着那枚薄薄的锋刃的手是稳定的。
他抬起眼,认出面前的人后,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11号先生。”
荆榕说:“很漂亮的颜色。”
玦:“?”
荆榕喉咙被抵,无法低头,只能垂下眼注视他。
“头发的颜色,还有眼睛。”
那是照片拍不出来的一种颜色,亲眼见到时,才会为这种仿佛熔岩与霞光流淌一样的红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