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怎么了?”
“糖糕!”
燕枝来不及多说,只是一边砸,一边大喊:“咬!一个都别放过!”
下一瞬,糖糕接收到命令,迈开步子,飞扑上前,对准一个泼皮的腿就是吭哧一口。
“啊——”
“救命啊!有狼!有狼!”
泼皮看见这么大的狗,眼前一黑,叫声越发凄惨。
被糖糕咬了一口的泼皮,来不及求饶,更来不及提醒同伴,拖着伤腿就跑了。
人群之中,萧篡杀红了眼,揪着两个泼皮的衣领,重重地就把他们往墙上摔。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
这是他珍而重之的燕枝,他们怎么敢这样欺负他?!
萧篡几乎把他们砸晕过去,结果一松手,他们马上又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跑远了。
燕枝站在驴车上,抓着手里的秤砣,静静地望着他,思索着该不该给他也来一下。
直到巷子里安静下来,萧篡察觉到燕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猛地转身。
他鬓发散乱,眼睛猩红,活像是个疯子。
两两对望之间,万籁俱寂。
糖糕追赶着所有泼皮,给他们一人来了一口,回身看见这儿竟然还有一个,一个起跳,猛扑上前——
燕枝大喊一声:“糖糕!”
萧篡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只是低头看向挂在自己腿上的狼。
尖锐的狼牙刺穿萧篡的皮肉,他不觉得疼。
他只是在想,六年了,连糖糕都不认得他了,见他就咬。
那燕枝呢?
燕枝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他了?
原来比仇恨还让他恐惧的,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