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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枝与两个好友在船舱里下棋的时候。
萧篡就在对面的船舱里,批阅奏章。
船舱只用木板隔开,隔音算不上太好。
所以……
就算燕枝那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萧篡时不时还是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他听见燕枝笑得好开怀,好畅快。
似乎燕枝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了。
燕枝是在和他们下棋吗?
大抵是吧?他听见燕枝想悔棋。
他也会下棋,来这边的时候,学了一点,他可以去帮燕枝,他也可以让燕枝悔棋。
他可以过去找燕枝,他也想和燕枝一块儿。
这个念头甫一发芽,萧篡就回过神来,熟练地抽出案上匕首,照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道。
匕首划破他的皮肉,血珠溢出,疼痛叫他回过神来。
不行。
他一过去,燕枝就笑不出来了。
他只会让燕枝害怕,只会扫燕枝的兴致。
他不能过去。
对面船舱忽然静了下来,燕枝的笑声消失了。
他们是不下棋了吗?还是他们也让燕枝悔棋了?
萧篡忽然好想知道,燕枝现在在做什么。
他忽然嫉妒谢仪,嫉妒卞明玉,嫉妒他们可以日日夜夜和燕枝待在一块儿,嫉妒他们……
下一刻,萧篡再次拿起匕首,在刚才的伤疤上划了一道。
这次划得更深更重。
疼痛再次让他清醒过来。
他有什么资格嫉妒?他有什么本事吃醋?
是他亲自把燕枝欺负跑的,是他亲自让那两个人上船来的。
作为小狗,他不能嫉妒。
他要向糖糕学,糖糕一定不会嫉妒,糖糕只会高兴地甩着尾巴,绕着燕枝转圈。
他也要这样。
他也要为了燕枝的高兴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