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轻声问:“‘陛下命我操持选秀’是源头?”
“‘陛下在城楼上折辱我’是源头?”
“还是‘我为陛下挡剑’是源头?”
萧篡怔愣,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欺负燕枝,事情一件一件、一桩一桩,改了这个,还有那个。
到底要从哪里重新开始,他自己也不明白。
“我与陛下之间,并没有源头,又谈什么从头开始?”
燕枝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回来。
“若是一定要追究一个源头,陛下不若送我回到……”
话还没完,萧篡猛然握住他的手,将他拽了回来。
“有源头!有源头!”
“燕枝,朕带你去!我带你去!”
“我们从头开始!”
下一刻,狂风再起。
萧篡挡在燕枝面前,衣裳与头发被风吹乱,状似恶鬼,只有一双眼睛里,亮着偏执的光。
可以从头开始的!
他和燕枝,一定可以从头开始的!
又下一刻,风静烟定。
两个人齐齐回到不知是何时的从前。
燕枝重重地跌坐在软垫上,入目是烛光摇曳,灯火通明,耳边是丝竹管弦,乐舞不休。
燕枝转过头,望着营帐之中文武百官,觥筹交错的场景,忽然觉得熟悉。
纵使萧篡待他不好,但他跟在萧纂身边,陪同萧篡出席过的宴会也不在少数。
可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熟悉?
思索之间,燕枝忽然灵光一闪,倏地回头,看向萧篡。
只见萧篡端坐在御案正中,仪仗正前。
而他的手里——
正端着一碗清酒。
他低下头,嗅了嗅碗中酒水,随后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将酒水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