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篡从脖子上把链子拽下来,挂在上面,回过头,看见牢房门没关,想上前把门关起来,结果刚走出去两步,就被链子扯了回来。
好罢。
那就不关门了。
把门关上,他会想起燕枝的脸。
想起燕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想起燕枝的脸慢慢地消失在门那边。
他受不了。
把门开着,至少给他一点儿念想。
说不准燕枝没几日就过来接他了呢?
说不准燕枝过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了呢?
说不准……
不,不行。
门是燕枝关的,这也是燕枝对他的惩罚,他不能擅自打开!
要是燕枝过来,发现他把门打开了,肯定会生气的。
萧篡猛然回过神来,赶忙把链子解开,冲上前去,把门关上。
要关上,要关上的。
这样子,等燕枝过来,发现净身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乖乖地接受惩罚,一定会高兴的。
萧篡回到牢房里,再一次把链子挂好,环顾四周。
嗯,这样就可以了。
萧篡很是满意,微微颔首,靠着墙,在牢房地上坐下。
牢房里虽然铺着稻草,但是地下潮湿,稻草也不见得会换,坐上去就不舒服。
萧篡想了想,干脆把稻草全都推到一边,直接坐在石板上。
石板更冷更湿,但至少不会黏糊糊的。
坐定之后,萧篡从袖中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做完这些事情,他才伸手探向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燕枝给他的红糖糕。
他格外珍惜地掰下一小块红糖糕,送进嘴里。
好甜,好吃。
燕枝都没有给他做苦的糖糕,燕枝也没有往他的糖糕里下毒。
所以,燕枝对他还是很好的。
萧篡细细品味着糖糕,抬起头,望着无边的黑暗。
他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囚禁期满,燕枝特赦,将他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