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陛下。”
萧篡一言不发,便是连一个颔首都没有,只是盯着他,眼神阴沉又贪婪。
他贪婪地扫视着燕枝,把燕枝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又从脚到头看了两遍,想要把燕枝的身形与容貌,全部刻进眼底。
他也有好几日没见到燕枝了。
可是他却不能靠近。
他一靠近,燕枝就会慌张,就会害怕,就会难过。
他不能,不能再欺负燕枝了。
燕枝带着糖糕,脚步匆匆,快步逃开。
萧篡盯着燕枝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端起地上的木托盘,起身回房。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枝,不知道该对燕枝摆出什么表情,不知道该对燕枝说什么话。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燕枝不讨厌他。
他想了几日几夜,也没有想出来。
萧篡坐回案前,随手翻开都城送来的奏章。
此时此刻,他们距离都城,已经很近很近了。
奏章发过来,半天都不到。
卞英上疏,问一些立后大典上的细节,又问陛下回都,是否需要文武百官在渡口相迎。
萧篡提笔沾墨,写下“不必”二字,便准备将奏章合上丢开。
可下一瞬,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把奏章捡了回来。
不需要文武百官迎接,但是——
有两个人,是可以来的。
他是为燕枝准备的这两个人。
船只马上靠岸,他也得振作起来了。
不论如何。
不管燕枝是讨厌他,还是恨他。
不管燕枝对他的好感是零,还是负五十。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想出,要如何弥补燕枝。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
一月之期,还有一半。
他不能现在就放弃。
燕枝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