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隔壁院子的门打开,楚鱼也出来了。
“小燕儿!”
楚鱼脸色还有点白,追上前去,想帮燕枝说情:“陛下,你不能这样,燕枝他不想跟你走……你这样他只会越来越恨你……”
燕枝明白,跟萧篡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想了想,干脆朝楚鱼伸出手:“阿鱼。”
“诶。”
楚鱼赶忙上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在。”
燕枝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抹去脸上泪珠,语气坚定:“帮我把家门锁好,我的驴也给你用,卖糖糕的钱还存在你那里。”
“嗯。”
楚鱼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
他抿着唇角,回头看了一眼萧篡,像是故意说给他听。
“只要我一找到机会,不管是跳马跳船,还是跳河跳楼,都会回来!我只认这里是家!”
此话一出,萧篡果然脚步一顿,身形一震,扛着燕枝的手臂收得更紧,把燕枝的腰锢得生疼。
“别担心。”
燕枝被勒得落下泪来,用力握了一下楚鱼的手。
两个人的手交握片刻,最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分开了。
楚鱼站在原地,担忧地望着他离去。
燕枝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萧篡。
不要紧,他能跑掉一次,就能跑掉两次。
萧篡总不能一直盯着他,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萧篡对他,总会有腻味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就是他逃跑的时候。
这个时候,萧篡扛着他,来到巷子口。
他一手扶着燕枝的腰,一手托着燕枝的腿,稳稳地把他送到马背上。
萧篡正准备翻身上马,忽然余光一瞥,瞧见燕枝的脚。
燕枝方才是站在榻上的,直接被他扛出来,自然没穿鞋,只穿了足袋。
萧篡低下头,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糖糕,命令道:“去,把你爹爹的鞋子叼过来。”
糖糕听不懂,也不理他,只是哼哼着,挪到燕枝脚边。
萧篡又转过头,瞧了一眼亲卫,亲卫立即会意,转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