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陛下,从前也看过烟火,只不过……没怎么看就结束了,所以我猜,有可能是陛下为了钓我上钩,所以……”
“也有道理。”
楚鱼略一思忖,也不再强迫他,“那你就别去了,在家里看也一样。”
“好,你在外面行走,也要小心。”
“放心吧,没事的。”
楚鱼稍微宽慰他两句,就赶着驴车回家去了。
糖在日头底下晒久了要化,他得赶快把东西放起来。
燕枝看着他离开,最后坐回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皱着小脸,忧心忡忡。
理智告诉他,他已经躲得够远、够偏僻了。
就算陛下一个镇子、一个镇子地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
可是……
他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燕枝一直都能感觉到陛下的气息和威压。
极其强势,极其霸道,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他远离大梁宫的时候,这股威压慢慢减弱。
而现在,威压再次出现,并且越来越明显。
就像有一头野兽,隐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将他视为猎物,脚步无声,缓缓靠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野兽就会从林子里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他的后颈。
想到这里,燕枝忙不迭捂住自己的脖子,环顾四周。
他……还是害怕。
*
燕枝喜欢看烟火,喜欢凑热闹。
又是烟火,又是杂耍的,他不可能不来。
萧篡坐在案前,面前是平铺展开的舆图。
舆图之上,多了一道朱砂画出来的红线,从梁都到淮郡,一路南下,水路贯穿的线。
他方才传召了魏老大和几个货船伙计,仔细问过上次货船航行的路线,就是这一条。
货船的目的地是淮郡,最后也确实在淮郡靠岸了。
不过燕枝中途下了船。
大概是燕枝事前叮嘱过他们,魏老大和几个伙计梗着脖子,咬死不承认,燕枝搭过他们的船。
萧篡原本想让人把魏老大和几个伙计带下去,严刑逼供,打到他们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