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谢仪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走了。”
“那就好。”
帝王威势过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老翁真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了。
还好没有。
谢仪收敛了思绪,问:“燕枝公子是何时走的?方才那些话,真是他教你的?”
老翁不敢隐瞒:“昨夜老奴按照公子的吩咐,在门房里守着。大半夜的,老奴正打着瞌睡,小公子忽然背着包袱过来,把老奴摇醒了。”
“燕枝公子说,他睡好了,也休整好了,怕有人追上来,马上就走。老奴想进来告诉公子,还想留他吃点东西再走,不过他也没答应。”
“临走时,小公子把那封放奴书留给老奴,还说,陛下迟早会派人过来,要是陛下带着人过来发疯……”
谢仪赶忙呵斥:“阿翁,不可非议陛下。”
老翁却道:“小公子的原话就是‘发疯’。”
“这……”谢仪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要是陛下带着人过来,欺负公子,就让老奴把放奴书拿出来,再把方才那些话说出来。要是还不行,就直接去找他,他一定会回来搭救公子。”
老翁捂着胸口:“得亏陛下真走了,老奴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
“公子,陛下不会再来了吧?”
谢仪望着远处,思忖良久:“不会了。”
“有燕枝留下的‘免死金牌’在这儿,陛下不会再来了。”
*
山林死寂。
一路上,只有马蹄踏过积雪的声音。
萧篡骑着马,沿着小路下山。
他垂着眼睛,望着地上残雪,正出着神。
雪天路滑,晚上天又黑,燕枝连夜离开,也不知道是怎么下山的,有没有滑倒,摔个屁股蹲。
嗤,他要是摔个屁股蹲也正好,就跟坐雪橇、滚雪球似的,呼啦呼啦地就滚下去了,都省得用脚跑了。
就他那个小身板,摔一下不得散架了?
到时候摔坏了,还得哭哭啼啼地回来找他修。
随行亲卫动作很快,策马去了离得最近的官府,从库房里取来一箱金饼。
萧篡行至山下,正巧亲卫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