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除了惹怒陛下,完全毫无作用。
所以现在,燕枝攥着衣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再惹陛下发火了。
陛下问他什么,他都说不记得。
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傻里傻气的,什么事情都跟陛下说。
虽然很难,但他必须要学会在陛下面前撒谎。
燕枝站在门边,像一只被遗弃过的小猫,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揪着,忐忑不安地看着萧篡,生怕自己第一次撒谎,就被对方看出来。
萧篡只是瞧了他一眼,最后道:“行,不记得就行。回来吃东西。”
“是。”
燕枝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跑回去。
他还没坐好,萧篡忽然伸手,拿起他吃了一半的肉饼。
“陛下……”燕枝疑惑。
“你吃新的。”
萧篡转过头,照着他方才啃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平心而论,燕枝根本就不会撒谎。
萧篡只消一眼,就能将他看穿。
但就算将他看穿,戳破他的谎言,又能怎样?
难道要问他——
“不是说不喜欢朕了吗?”
“不是说不要朕了吗?”
“不是说讨厌朕吗?”
不行,绝对不行,燕枝绝对不能不喜欢他。
既然燕枝撒谎,那就是知道错了、向他服软的意思。
萧篡无所谓燕枝撒谎,只要燕枝继续喜欢他,饶过他一回,也无所谓。
萧篡吃完了手里的半块肉饼,转过头,看向燕枝。
燕枝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饼。
一口肉糜,一口肉饼。
一口肉饼,一口肉糜。
见陛下看过来,燕枝举起左手,又举起右手,犹豫片刻,最后把吃了一半的饼递给萧篡。
萧篡轻笑一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鼓起来的腮帮子。
燕枝怀里揣着放奴书,心里盘算着要出宫。
萧篡戳着他的脸颊,想着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