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章审视他片刻:“如果你性别是对的,叔叔也会认可你的优秀的。”
顾思意笑道:“哪怕我今天退一万步,消失在他面前了,他也不会回头去走您给他铺的路,因为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什么性格你知道,自由高于一切。因为我们是自由恋爱,拆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出自我们内心选择的分开。现在还不行。以后也不行。”
过了好久,陈汉章道:“我查了你们上个月出车祸的事。”
顾思意“嗯”了一声。
“我不想让他留在这里当律师。”
陈汉章将杯子轻推开些,“但他不听劝。今天我去法院看了他的上庭。”
顾思意:“哥哥是个很好的律师。”
陈汉章不置可否:“越是这样,他越危险。”
陈汉章:“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允许他当一只自由的鸟,不受拘束。包括他的职业选择、生活方式。”
陈汉章没看顾思意,只继续道:“但自由有代价。你应该明白,这种自由在某些时候,会变成刀口。”
顾思意沉默,握紧的手指松开又收紧。
“你们是真爱?”
陈汉章终于抬起眼,“是的话你就劝他回国。我可以帮他安排最好的律所,最好的平台。前提是他不再把自己放在这种随时会出事的位置上,这么远我伸手根本触不到,不知道他在国外做什么,又惹了谁,这是做律师吗?这是在玩命!”
他顿了顿,慢慢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能劝他回国……我会重新考虑你们的事。”
顾思意不觉得陈汉章的承诺是真的,这只是个诱饵。
但他说的不错,在异国他乡当律师确实让陈玦处在微妙的险境。
“他这么跟你说的?”
陈玦从法院出来,耽搁了一会儿,回公寓时,顾思意也刚回来。
陈玦脱了西装外套,搁在衣架上:“别把他的话当真,老狐狸了。”
顾思意:“好吧,那就当他随口一说,给我画饼。但是他说的是对的,这对你很危险。”
“危险?”
陈玦转身,“危险是因为某些人没意识到我也很危险的人物。Gordon干的坏事、得罪的人比我多得多得多,那为什么没人开车去撞他?”
顾思意:“恐怕是知道他惹不起?”
陈玦点头:“因为他名声在外,大多数人知道知道只要撞不死他,就会后患无穷,下半辈子都别想混了。得罪这样一位律师,和自掘坟墓差不多。那不如认栽或者躲着他。”
顾思意看着他:“怎么这么夸别的男的?以前你可不是那么说他的。”
陈玦没有解释原因,靠坐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伸展开,换回了上个话题:“我让你陷入危险,显然是因为我在动物世界里,不是猎豹也不是豺狼。”
顾思意:“那你给自己的食物链定位是?”
陈玦:“我没有给自己定位……”他接触到顾思意的眼神,回答,“好吧,我现在可能处在‘猎狗’的等级。”
在业界眼里,陈玦是“不是不能惹,但绝不能低估”的人物。极其年轻却已经有了“零败诉”、“逼大富豪私了撤诉”的记录,他的对手里有比他资历深几十岁的御用大状,也有资本圈赫赫有名的富豪团队,但陈玦依旧能胜诉,并且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客户。
“我要让人明白,我不是什么只需要警惕就能避开的猎犬,”陈玦顿了一下,“我是打猎者开枪都无法瞄准的顶级掠食者。”
顾思意被他中二发言说得一愣:“……你刚才是在自比南极巨型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