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玦也放开了手。
顾思意不太舍得从他怀里离开,但陈玦的胳膊已经放下了。
顾思意没走,问陈玦:“你没拿伞吗?”
雨还在下。
Barry马上道:“我让人给陈律师拿一把伞,稍等。”
过会儿,顾思意望着陈玦撑伞离开,身上卫衣半湿,背影很高,在单手穿冲锋衣。
顾思意低头看着自己沾水的皮鞋,和保持干燥的衣裤。
Barry也低头看顾思意,问了句:“他是你的律师?”
顾思意低声说:“是我……家人。”
他用了family这个词。
晋级后的庆祝晚宴在切尔西区的威尔顿Club。
顾思意刚到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离陈玦家还怪近的。
不过邱耀没来。
他一听说今晚参加的又是一群小政客或上流白人,就特别烦躁地拒绝了:“我是真受不了他们那套,还没聊几句就开始隐晦地打听家底,没点背景都不配和他们说话。你自己小心点,别把什么都往外掏。”
“你放心吧。”
顾思意安慰他,“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他自认还算游刃有余,他花妈妈和陈玦的钱,花的有些不妥。顾思意其实物欲不小,有很多想买的东西,但他已经节约过日子很久了。
这家俱乐部历史悠久,门口站着穿燕尾服的侍者。推开厚重的木门,迎面便是奢华古典的装饰,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壁炉里燃着暖橙色的火苗。
Barry对这里显然十分熟悉,带他径直去了二楼的私人包间。
房间里灯光柔和,Barry温和地问顾思意:“今晚想喝什么?白葡萄酒还是威士忌?”
“我……”顾思意摇头,决定守法,“其实我不太会喝酒。以及我没到法定年纪……不能喝的,抱歉。”
是顾思意跟他提出要来的。
而Barry没有为难他,把酒杯推开了:“喝什么果汁?”
顾思意点了菠萝汁,然后小声问他:“你们今晚……不会碰其他东西吧?”
Barry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微妙又柔和地笑了笑,摇头道:“放心,我们不抽那个。家里不让。”
考虑到Barry家里情况,多半不许他这样,顾思意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陈玦刚刚见完一个住在牛津郡的当事人,开车回到律所。
关上办公室的门,他脑子里还在过刚才顾思意与Barry一起的画面。他对那个名叫Barry的男生有点印象。今年年初Barry和他父亲曾经来律所做过私人法律咨询,接待他们的是律所高级合伙人史蒂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