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善情发了他们所租住的公寓楼的名称,问“是不是这个,在几楼啊?我也从会场出来了,我的酒店房间漏水,今天能不能来你们那里打扰一晚?”
庄叙把周思岚和李善情的信息设置了免打扰,把手机还给了周思岚。
司机开近公寓楼时,庄叙听到周思岚说“好奇怪”,抬眼看到车窗上有一滴滴的雨水滑下来。
利城五月几乎不会下雨,但这天下了,所以确实奇怪。驶下停车场,他们下车,进楼回到家,打开起居室的灯,外头雨居然还在不大不小地下。
庄叙先处理了几项总部的工作,而后下楼到健身房跑了步,再回房洗澡。
在浴室蒸腾的水汽里,他想到了李善情一年多不见,仍然直白但内容更为邪恶的声音,以及与从前全然不同的,充满欲求的嘴唇。
庄叙确实不做李善情询问的那件事,这对他来说太过火,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个保守而节制的人。
在庄叙看来,即使是情侣,也应当放缓脚步,一步一步慢慢来,人类之所以人类,是因存在道德的规范与约束,能够压低动物的本能。
当然,李善情如此放纵和随性,不论是这一类道德,还是那一类道德,都是道德,他自然都不在乎。
水太热了,庄叙将水温调低。
洗漱后,庄叙本来要睡,但心中起伏不平,他便走出去,看见周思岚正要回房睡觉,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他有没有再发你消息?”
周思岚愣了愣,说:“没有了。”
互道晚安,庄叙在起居室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新闻,夜雨停了一会儿,又下起来。新闻内容基本没有进入庄叙的大脑,结束之后已经十二点半,庄叙应该上楼,但他下了楼,坐电梯到公寓的大堂公区。
公区很空荡,只有几名保安和前台站着,几组沙发上,只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恰好看了看表,然后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像要离开。
白色的宽松衣服柔软地罩着那个人瘦削的身体,他并没有看往庄叙的方向,慢吞吞地往大门走,还和其中两个保安打了个招呼。
但外面在下雨,所以庄叙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微微歪了歪头,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懒懒散散站在原地,好像等庄叙走过去接他。
确定庄叙不会动,他才移动脚步,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贴近庄叙一些。
庄叙往电梯的方向走,李善情跟了几步,在身后问:“你家里是不是思岚也在啊?”
“嗯。”
庄叙垂眸看他一眼。
李善情才终于笑了笑,问:“那要不要去我那里?”
若真的按照庄叙平日的道德准则,这罪恶低级的行为,滥情、低俗的欢愉,是对自己和他人都不负责任。
然而李善情偏偏是这样随意的人。要抵抗李善情的纠缠,可能反而应该适当降低自己的道德,去维护自己以前不被珍视的情感,甚至对李善情施行肉体上的惩罚。
李善情自己都不在意再三的拒绝与无视,还非要又来缠着庄叙,庄叙何必克制自己,永远做最严肃和理性的那个人?
找到了不拒绝的理由,庄叙跟李善情走出了大门,身后是明亮的灯。
李善情的司机等在外面,替他们开车门。
虽然在下雨,气温并不低,庄叙成功地压下自己要脱下衣服盖在李善情身上的冲动,也更没有去回忆让周思岚从家里偷偷拿出,存在他房间柜子深处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