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笑着:“兵不血刃,不错。”
苏文娴却觉得他虽然笑得很和蔼,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没等她再去仔细看,他已经端着酒杯去找总署谈笑风生了。
总督停留的时间并不太长,很快他就离开了这里,这些董事们才开始放松地交际起来,说的话也都随意不少。
纺织协会的陈会长拍着蒋希慎的肩膀欣赏地道:“可惜我只有一个庶女了,而且才十二岁。”
陈会长道:“要不然你再等四年,等我女儿十六岁,我把就她嫁给你。”
这老狐狸想捡蒋希慎这样一个豪门佳婿,一个庶出的十二岁小女儿就拿来给船王蒋家未来的话事人当正房大老婆?
他这是仗着辈分在这里说试探的话,万一蒋希慎同意了他捡了个大便宜,得到一个豪门女婿,而他也不过嫁出一个庶出的女儿而已。
蒋希慎笑道:“多谢陈伯抬爱,我这个年纪都能给你的小女儿当爹了,跟令爱一起出门别人会以为我多了个私生女,还是算了吧。”
陈伯笑着骂道:“臭小子,你给她当爹,那我是什么?”
说说笑笑的就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苏文娴知道他很受欢迎,一直知道的。
也知道明明是自己选择先放手的,但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她还是选择自己消化一下这种情绪,趁着她爹何宽福交际的功夫,钻到窗帘外的阳台上透了口气。
外面的空气新鲜多了,早春的暖风即使在夜里也是温暖的,吹散了屋里呛人的烟味。
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室内不许吸烟的规矩,屋的男人们大多是老烟枪,一边说话一般抽着烟,有人甚至还抽着雪茄,乌烟瘴气的。
她决定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回去,给她几分钟时间应该就会整理好情绪。
但没多久,又有人掀开了窗帘走了过来。
苏文娴没抬头,因为来人已经用低沉的嗓音轻声地喊了她一声:“阿娴。”
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说:“我还没恭喜你,拿回了报业集团,正式成为家族话事人。”
“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她拢了拢被吹风吹散的长发,侧着头,发丝垂在肩膀上,“谢谢,你也不错。”
从几年前初相遇时一个贫家女和一个拒绝接手家业的豪门庶子,到如今双双成为顶级豪门的话事人,他们都变了。
但他看她时的眼神又好像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