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下把苏文娴问住了,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
上辈子她大学时谈过恋爱,但是两年后男朋友出国就自然分了,在一起的时候也算是爱吧,少年时的爱总感觉是一辈子,山盟海誓的,可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后来追她的人也挺多,她又交过一个,不过也是处了一年就腻了。
是年轻时的激情冲动是爱还是后来要结婚时摊开谈物质条件是爱呢?
她想到自己爸妈多年相濡以沫,她小时候爸妈也吵架,但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妈妈那时候吵完架还是会晚上给爸爸缝漏洞的袜子,爸爸也还是会骑着二八大杠绕远先将妈妈送到单位去上班,然后晚上一起买菜回家做饭。
平平淡淡的,但温馨幸福。
也许这才是爱吧。
苏文娴说:“在我这里,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他让出属于自己的利益,比如愿意愿意为了他过得开心牺牲自己的利益,又或者为了让她高兴挪出时间陪伴……”
正说着,她忽然不说了。
蒋希慎那么忙,濠江和星城两边都有大把的工作事务要处理,但是却为了她愿意去塑胶厂里做那些每天流着汗的劳累工作。
明明已经是身价千万级别的大老板了,竟然愿意去做这种苦差事。
她是给了他一些股份,可这点股份根本买不来他珍贵的时间。
就算他提出要求让她假装成他的妻子,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最多的逾越不过是拉着她的手和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罢了。
这些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等价交换。
说到底,真正宝贵的是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可是她不敢想。
见她忽然不说了,蒋希慎拿出一个绒布盒子递给她,“送你的礼物。”
苏文娴还以为又是名贵的首饰,可是打开盒子一看却目瞪口呆。
——是一朵做得很精致的塑料玫瑰花。
她已经能想象他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自己在房间里一边流着汗一边在加热的定型器旁边做出这样一朵精致的塑胶玫瑰花。
它很不值钱。
甚至也谈不上高档。
可这是他亲手做的。
世界上只有这么一朵。
见她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喜欢,“不喜欢?我可是做废了好几朵才成功这一朵。”
“不,我很喜欢。”
她说:“它是永恒的,永远也不凋谢。”
“谢谢。”
“我会一辈子珍藏的。”
他说:“阿娴,明早我就不到机场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