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门被人关上,下面的缝隙内却忽然掉出来个东西。
在迎着亮光看清楚那是什么后,昏暗处一双霾黑的瞳色微缩。
一条雪白的蕾丝蝴蝶结系带腿环,大大的蝴蝶结被握在掌心里也显得小了些,丝滑的系带顺着指缝飘下。
很明显被人用过,修长指尖缠绕着轻轻转了两圈,像是还能感受到上面残存的温度。
叙言体温还在不断升高,吃的那颗退烧药像是没什么用,再加上他空腹吃的,睡梦中肚子也开始有点痛。
他裹在被子里轻轻翻了个身,喉间发出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面前的床帘忽然被只手撩开,露出了里面正对着床外的一张小脸。
有人好像在轻声叫他,那声音又好像来自梦里。
叙言眼皮实在沉的厉害,费尽力气睁开,才看见床前果然站了个人。
闻斯年正在看着他,眉心微蹙,嘴唇开合,说了什么叙言有点听不清。
“叙言?”
闻斯年喊了他两声,他才像是清醒了些,眼睛眨了眨,很是茫然。
素白的小脸上此刻两颊已经被烧得红润,双眸紧闭,睫毛根处挂着点惨兮兮的泪痕,正在被体内蒸腾的热气慢慢烘干,总是水红湿润的嘴巴现在泛着点脆弱的苍白。
闻斯年把手伸进床帘,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下,烫的吓人。
掀开了面前碍事的床帘,见床上的人身体只不过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像什么可怜瑟缩的小动物,万分惹人怜。
闻斯年隔着被子轻轻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你发烧了,能自己下床么?”
可惜叙言烧得迷迷糊糊,睫毛胡乱颤了几下,答应了声,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闻斯年放弃叫醒他,干脆越过栏杆把他从床上强行扶正。
“先别睡,我送你去医院。”
叙言被股力道扯着坐起身后,又感觉腰后多了双手,接着他身子一轻,天旋地转间,他直接被人从床上打横抱了下来。
叙言有点恍惚的睁开眼,抱着他的人有点眼熟,他缓了几秒才想起来。
指尖软得无力,在胸前用很轻的力道推了下。
“我自己走……”
他从那个怀抱中下来,两腿沾地后虚得发慌,背后及时贴上来双手撑住他。
“好,”闻斯年靠得他很近,“你自己走,我扶着你好么?”
叙言迷糊地点头,几乎被人半抱着出了宿舍楼。
外面还在下雨,闻斯年把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一手撑伞护着他上了车,给他系好安全带后,驱车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