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女孩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那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渐渐有了起色,不再?是她小?时候那样捉襟见肘,只不过对于?那个家来说她不过是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弟弟妹妹很讨厌她这个“外来者”,她也并不想?跟他们培养感情。或许得?感谢他们的排斥,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奶奶离世的阴霾,振作起来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去结交许多可爱的朋友。
在整个高中阶段她都?没有违背对奶奶的承诺,一直在当个名列前茅的好?学生。
不仅爸爸妈妈越来越喜欢她,连她的弟弟妹妹偶尔也会明里暗里抛出求和的橄榄枝,只是她偶尔会有些迷茫,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既喜欢,又不喜欢。
既想?要,又不想?要。
矛盾到?以至于?她经常在梦里变成一只鸟,放空脑袋趴在那里呼呼大睡。
学校心理咨询室的老师跟她说这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让她平时多放松放松。
后来她确实?很放松。
但好?像又太放松了。
都?把自己放松成一只鸟了。
以前她总埋怨奶奶没跟她多说说话就走了,结果她自己也没有好?好?和亲朋好?友告别?。
大家也会生她的气吧?
两年过去了,大家是不是已经在各自的专业发光发热?
江灼灼这样想?着,忽觉眼前的情景又变了样,她来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都?是她高中时的好?朋友,她走过去戳戳这个的脑袋,又戳戳那个的脑袋,结果没一个人搭理她,全都?醉得?跟死猪一样沉。
胆儿肥了,居然在学校天台上喝酒!
忽然,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昔日?同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方跑到?她面?前想?伸手拉住她,又小?心翼翼地把手停在半空,认认真真地看了她半天,才去把其他人用力摇醒。
很快地,好?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眼眶都?慢慢变得?通红。
江灼灼谴责:“你们在天台偷喝啤酒,怎么不叫上我!”
同桌兼好?友试着递给她一罐啤酒。
江灼灼接过去打开尝了一口,觉得?酒还是不好?喝,从好?友提上来的袋子里扒拉出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才心满意足地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打量起自己的这群老朋友来。
两年不见,大家都?变了样,学法律的看起来越来越像斯文败类,学医的眼镜片好?像又变厚了,注定要回去继承家业的更是越来越骚包——高中还不怎么看得?出来的种种差距,在大学正一点点地扩大。
江灼灼觉得?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可乐喝起来居然有点酸酸的。
也许人怀念的不是那口吃的,而是当初吃到?它们时的心情以及那些曾与自己一起品尝过那么多酸甜苦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