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把云老板请到了户部,现在正候在门外。”
“哦?快请进!”
尚书笑看沈乘月,“果然还是沈郎中办事甚合本官之意。”
李郎中在一旁,嫉恨地险些咬碎了一口牙齿。
片刻后,云沾被人引进了正堂,当年跟着沈乘月的时候,她还没长开,一团孩子气,如今二十出头,眉目舒展,再无当初的稚嫩。
她容貌和气势都有些变化,当年曾与她有几面之缘的人,如今怕也很难再认出她来。
她进了门,对尚书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不愧是咱们京城的大商人,为赋税做了不少贡献,”尚书有求于人,便先客套了一句,“如今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大人谬赞了。”
云沾和沈乘月隔空对视了一眼,任李郎中使劲浑身解数也读不出这眼神里包含着什么。
尚书请云沾入座,唤人上了茶,想起她和行商司赋税司有旧怨,就让众郎中先行退下了。
李郎中看看云沾,又看看沈乘月,一时也分辨不出哪个更恼人些。
他在门外,抓耳挠腮地想偷听云沾有没有趁机告自己的黑状,沈乘月主动凑近了他,她自然用不着偷听,她很清楚里面在说什么:“李大人,工部的文书是你让人塞到我桌上的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想说,李大人,我见过很多赌徒,”沈乘月和他对视,“他们当中其实很少有人是天生好赌,大部分都是输了些钱进去,便开始不甘心,想捞回本,总抱着侥幸的心思,觉得人不可能一直输,以至于越押越大,越陷越深。”
“你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有些时候人是会一直输的,直到倾家荡产,押无可押,”沈乘月笑道,“趁你输得还不多,及时收手吧。我还有正事要做,不想浪费时间来应付一些蝇营狗苟之徒。”
“你威胁我?”
“只是陈述些事实罢了,”沈乘月替他拂去肩上落下的一片柳叶,惊得他下意识躲开一步,“看到云老板了吗?如果能和这些大商人说得上话的人是我,那你这位行商司主事还有什么用呢?”
“……”李郎中握拳,“不过是一个红尘里罢了,它还没有把整个京城的商户纳入旗下吧?”
“也是,”沈乘月轻笑,“且看吧。”
和云沾谈过话,隔了几日,户部尚书又召集众人议事。
“好消息是,云老板愿意和我们分享红尘里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