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月引进来三只小动物,“小黄你见过的,还有一鸡一鸭,你可以叫它们阿霞和阿财。”
“阿霞?”
“彩霞的霞。”
“很不错的名字。”
“以后它就是你妹妹了。”
沈瑕失笑,两人的笑语声在边城小院上空回荡。
———
沈乘月给家人去了信,报了沈瑕的平安。想了想,给萧遇也寄了一封。不过两封信中都未提及个中详细情由和自己的具体位置,以免家人急着要来探望。
沈瑕一直在边城养伤,她本就偏瘦,如今又清减了一圈,大氅毛领下,露出尖尖的下巴。但她精神很不错,伤口渐渐愈合后,常爱出门走走。
她的长相太有欺骗性,鲜少有人能把她和传闻中那个凶残魔头对应起来。百姓们只知道,她是花期酒约沈老板的体弱多病的妹妹。她轻咳起来时,住在附近那位常常叉着腰骂街的大婶和她说话,都忍不住要柔声细气些。
和大婶叉腰对骂过的兰濯坐在柜台里望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世界还是太复杂了。
杜成玉和沈瑕相处得还不错,他并未因为传言畏惧她,他相信沈乘月,而沈乘月相信她,他就也相信她。甚至还对她拍着胸脯保证:“乘月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沈瑕对他笑笑,转头找姐姐吐槽:“从萧遇到杜成玉,怎么都是傻子?”
沈乘月不以为意:“用你的标准来判断,有几人不是傻子?难道我就不是?”
沈瑕无法否认这一点:“那倒也是。”
公西郡丞仍然三天两头来花期酒约蹭饭,时不时看着门口的沈瑕欲言又止,沈乘月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二姑娘可说过亲事了?”
他问。
满桌子的人惊恐地望着他,钦佩着他的勇气。
“哦,”沈乘月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不是认出了我妹妹,你只是想给她说媒?”
沈瑕站在门口,她重伤不过初愈,就开始接过了给百姓盛粥的活计。
“多好的姑娘啊。”
公西郡丞感叹道。
大家沉默,只有沈乘月勉强跟着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堂弟,尚未成婚。别看我其貌不扬,”公西郡丞憨厚地笑道,“但我堂弟生得比我俊俏得多,而且年轻有为,十七岁时便中了举。”
“你是如何萌生这个想法的?”
兰濯试探着问。
“我堂弟常从这条街经过,他看到过沈二姑娘低头认真给百姓盛粥的模样,”公西郡丞回忆,“用他的原话说,是‘被这样的美好瞬间击中了心灵’,所以才托我来帮忙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