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交了什么朋友啊?”
夫人还在喜滋滋地念叨,“你那群狐朋狗友里,竟出了个靠谱的!瞧瞧,还有给我带的衣服,江南时兴的样式,连尺码都不差呢!”
“连尺码都不差?”
孙老板心底泛起了一阵凉气,他看着木盒子上的标记,那标记分外熟悉,因为一刻前尚有人举着腰牌在他面前摇晃过。
沈乘月应当不会提前得知他们的具体计策,更不会知道由他来负责出千,因为他们最后一刻才确定好人选。那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岂不是把所有人的底细都打听了个分明?确定究竟拉拢何人后,再送上备好的礼盒。
如果她早有这种习惯,每到一座城谈生意之前,都已经把当地商人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那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她总能无往而不利了。
他仅剩的一点小心思也被掐灭了,心服口服。
另一边,沈乘月正扶着兰濯:“怎么?头疼了?”
“有点。”
“下次这种场合别跟着我了。”
“不行!我得保护姑娘。”
“好,那下次有人灌酒,不想喝你就拒绝,有人硬灌你就装醉,装醉不成你就跑,跑不了就揍劝酒的人。”
“嗯?揍人?”
“是啊,不然你学武做什么的?保护别人前先保护好自己啊。”
“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杜成玉提议,两人把兰濯扶进了路边的茶馆,托老板煮一碗醒酒汤。
茶馆里有人三三两两地闲聊,沈乘月给兰濯斟了碗茶,忽听到夷狄二字,连忙倾耳细听。
“说是刑部靳大人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有个什么权贵子弟不小心杀了个女人,他帮忙栽赃给女人的丈夫,扣了个杀妻的罪名!”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有什么朱大人贪腐,做漕运总督时足足贪了五百万两雪花银!那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杜成玉听得有些发怔,一转眼间,沈乘月已经丝滑地凑到了邻桌上:“几位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知道,很多人说是夷狄那边传过来的,但咱也不确定啊,夷狄咋会知道朝廷命官的秘辛?”
“夷狄?我明白了……”沈乘月望向北边,百官若再不统一阵线建言陛下出兵,夷狄那边怕是要把他们的秘密抖个底掉了。